“你我相见不是时候。”崔留央下意识说道,复又叹息一声。
“此话怎讲?何来这番叹息?”谢子羽目光锁定着留央道。
“你是受何人所托而送来那份食盒?”
“云南星。”
“竟是他。”崔留央抽了一口冷气,担心着眼下形势,千思百转,暗自思忖南星公子怎就不安稳待在她为其安排的地方?又怎会特地跑去谢子羽处让其转交,“还能再唤你一声二哥吗?”
“恩。”
“不过你我相见也好,我当你是二哥,话些家长里短,说些见丑的事,可不要笑话我。”
“佳人如斯,好好欣赏都来不及,怎会笑话你。若说笑话,倒是坊间流言,实乃笑话一则。人人口传放浪形骸的妖女,想不到妖姬本尊就是你。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谢子羽委实笑了起来。
“二哥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不会。恕我八卦,倚着老夫人这般喜爱你,太师府怎会放任那些荒谬流言?”
“不知我者,胡言乱语,流言总归是流言,我不会因流言变得自轻自贱。又何必因为不知是人是鬼的恶言去妄自菲保那些嗡嗡之声,不过跳梁蛆蝇之辈。若是有人将流言当成可靠之话,那人也非同道,既不同道,也不在意他人之眼光。太师府是管家国大事的,总不能为了我而落人话柄。二哥,你说呢?”
“小妹如此胸襟已非一般,佩服。”
“以前在百钺,我也曾为流言要死要活过,觉得天都塌了,喘不过气,躲着不想见人,差点就咽了气。经了那回,以后的日子,我都告诉自己必须努力好好活着。我如今活得还是可以。”
“你已富贵至极,背后有着太师府撑腰,底气也不一样了。”谢子羽打趣着眼前的一身贵气的崔留央,“能不能告诉我,云家与你早无瓜葛,云南星为什么古怪地送信让你早离疆界,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什么隐情?若是想让我帮忙,央儿尽管开口。”
“二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事,你万不可插手其中。我更是不懂南星公子用意何在,为何引二哥前来太师府。”
“听你口吻,水很深。”谢子羽意味深长的看着崔留央。
“想听吗?”
“想。”谢子羽一颗心都被吊起了,好奇道。
“我跟南星公子约定,他离开西沧,我也要离开这里。”
“他云家卷入的可非小事,脱身都难。你与他现在各自桥归桥,路归路。大难当头,同林鸟都要各自飞,更何况你俩早就一别两宽。你千万别做糊涂事,断了自己的良好前程。听闻你现在已与百钺余家订下了亲事,退路都有了,余家在百钺可是百年豪门,还有何忧?”
“若我说云家下狱,是我一手促成,二哥相信吗?”
“你?”谢子羽微微张口,惊讶又认真地问道。
“是不是觉得我蛇蝎心肠?”崔留央自我解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