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隔壁村的林家次子,前两年被爆出来是个断袖。
就算在京城皇都那种大城市的贵族们眼里,还是风雅的玩法。
但在怀宁县这样的小地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于是林氏宗祠就请了家法,林家二郎身体底子不好,好像受了家法之后,没几天人就没了。一条人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人报官,甚至没人再提。
都没人报官,衙门当然也不可能自己找上来办这案。
而且大家其实都很能接受和默认宗祠就是主持公道的地方。
这也就是杜萱为什么一直都很收敛的原因,因为她发现,居然有这样一个‘民间机构’,它竟然是有‘执法权’的?
而且这个机构还有着一个让她很不占便宜的点,孝道为先。
通常都是平辈告平辈的,不然长辈告晚辈的,鲜少有甚至根本就是没有晚辈能告长辈的。这大概是因为,宗祠的那些族老本身就都是长辈的缘故。
杜萱要是去宗祠告杨氏和杜永兴,很可能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杜永富就不一样了,虽然年龄差不少,但他确确实实和杜永兴是同辈,更何况他作为杜老头杜老太最疼的老来子,显然能轻松拿到爹娘的支持。
总之,杜永富要告杜永兴,可能还没那么容易,爹娘还得拦着点,毕竟兄弟阋墙传出去也不好听,但要是要告杨氏这刁妇……
杨氏的脸色发白,说话哪还有先前骂杜萱时那样的底气?
“孝小叔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说得这是什么见外的话……”杨氏声音讪讪的,音量也弱了下来,脸上露出个讪讪的笑容。
杜永富不吃她这一套,“今晚吃了饭,我就去找族老把事情说说,明儿咱们就去宗祠好好说道说道。”
“老三1杜永兴皱眉,声音严厉了不少,“我是你大哥!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杜永富显然对长兄也并不买账了,“你是大哥,你是个什么爱占便宜的性子,我清楚得很,你也不用在这儿摆大哥的架子,就你婆娘做的那些事情,要是没有你的默许,她一个人也做不出来。”
杜永富着了杜大一家子一眼,冷笑道,“就你们杜大这一家子爱占便宜的性子,就是粪车路过你们跟前,你们都得挨个儿去舀两勺尝尝咸淡,要是尝坏了还得赖别人赔。”
杜萱:“……”哎哟!她又有一种耳朵要得癌的感觉。
就不该留在这挺热闹,赶紧去做晚饭不香么?
杜萱拎着鸡就要走,但杜永富却叫住了她,“萱丫先等会。”
杜萱只得继续看热闹了。
就刚才杜永富这话,杜大那一家子表情也难看得很,虽然整个村里都知道他们杜大家的爱占便宜,但杨氏那嘴巴子真是太要命了,乡亲们通常也懒得和她争个输赢,甭管输了赢了心里都烦躁。
能对杜大家把话说成这样的,杜永富也算头一份儿。
“你们继续尝你们的咸淡,我和我媳妇闺女不参与,我要分家。公中是多少钱,该怎么分就怎么分,还有,萱丫的嫁妆,一分不少的给她。还有你把萱丫她娘嫁出去得的保媒拉纤的钱,也得给萱丫。二哥是给咱俩替了死的,他就留了这一个闺女,连她的钱你都克扣,你可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