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宁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本来是想着,给她们母女俩留些脸面的,结果这张大娘好像并不领情,那她就直接挑明了说好了。
反正这事儿大家伙心里都清楚,这昊秀儿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去镇上故意接近顾辞说话,也是有人看见的。
听着谢思宁这话,张大娘在车厢内气的直喘,她指着端坐在车厢一侧的人,胸口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
她只轻瞥了一眼,便侧过了视线,阖眼假寐。
张大娘看着她这模样,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一时之间不上不下的。
“好好好,顾家的小娘子果然是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顾郎君一个好好的读书人,怎的就碰上了这等蛮妇!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张大娘气不过,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咽下这一口气,竟直接张口骂道。
闭着眼的谢思宁,眉心狠狠一跳!
“诶,张大娘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人家顾家小两口好着呢,怎么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此时旁边一个小媳妇儿,忍不住开口:“呵!照你说的读过书的郎君就是鲜花,像我们这等大字不识一个的就是牛粪了?”
张大娘脸一阵青一阵白,在村里对着这些小媳妇趾高气昂惯了,可面对这么多人怒目而视,她嗫嚅着的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孙家媳妇儿,你别血口喷人!我哪有这个意思……”
昊秀儿在旁边看着自家娘被车厢中众人冷眼相待,一时之间脸臊的通红,忙拉着她娘的手,将她拽回了位置上。
看着老实坐好的母女俩,那孙家小媳妇儿,这才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谢思宁坐在旁边默默听着,如今才掀开眼皮看一眼,对面坐着的正好是孙秀才家新娶过门没多久的媳妇儿姜氏。
正巧了,这姜氏娘家是隔壁村养猪大户人家,家里过的富庶同样是大字不识一个,而孙秀才只靠着一个老娘往日里做绣活补贴家用,日子过得清贫。
而姜氏的爹一心想将女儿嫁给一个会识字的秀才书生,就选中了一心勤勉上进的孙秀才。
孙秀才内敛姜氏泼辣,小俩口的日子照样过得和美,可外头的风言风语多了,说姜氏粗俗配不上饱读诗书的孙秀才。
可却没人敢当着姜氏的面将这些事儿说出来,而张大娘这话一出口,可不就点了马蜂窝。
谢思宁在旁边看着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张大娘,如今在泼辣的姜氏面前跟个鹌鹑似的,她眼中带笑,倒是有趣。
方才姜氏在车厢内的河东獅吼,使得车厢内安静下来,张大娘和昊秀儿也都老老实实窝在一边,不敢再吱声,谢思宁乐得自在的同时,也对这姜氏多了几分兴趣马车缓缓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车轱辘滚动着,最后在城门口停下车,还是和车夫说好了回去的时辰,谢思宁这才朝着药铺走。
张大娘和昊秀儿,等到人都走光了,这才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愤愤的看一眼步履潇洒的谢思宁,这才扭头朝着成衣铺子去。
镇上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谢思宁一边看着一边侧身,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将空间里事先准备好的人参取出来往外走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药铺,谢思宁迈步踏进去。
药铺的掌柜听见有人走进来,抬起有些惺忪的眼,嘴上招呼道:“抓药请往左边,身子不舒服就朝我这儿来把把脉,保证药到病除一一”
掌柜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就看见了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