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教授研究这个是想做什么？

见林青青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她，姜教授有些意外，她看得出对方只是有些惊讶，并不像是不信的样子。

这个问题姜教授迟迟没有回答，林青青猜到对方应该是有什么顾虑，于是她便直接道明了来意。

——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我是奉命前来验收这座实验基地的，姜教授觉得等军方接手后你的这些实验还瞒得过谁？

——什么？你说军方要接手实验室？你，居然是军方的人？

姜教授一脸震惊，这是一座秘密实验基地，末日前华国都没几个人知道，她以为林青青不过是无意中才闯入这里的，谁知对方却是有备而来。

因为异能的特殊性，姜教授能感受到林青青并没有撒谎，原先她还打算仗着之前帮他们完成过任务的交情先拉拢一下关系，然后再跟她聊聊自己的研究，以朋友的口吻请她帮自己保密，甚至她还做好了付出一大笔报酬的准备。可惜这一切算盘在听到军方要收回实验室时全都落空了。

感受到她的不安，林青青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其实在聊天的过程中她已经猜到了姜教授的打算，而且在这期间她也再仔细地观察着对方。丧尸没有情感，即便它们能够模仿身体主人原先的一切行为习惯，但是在情绪表达方面它们总是给人一种照猫画虎的感觉。

但姜教授不同，她的所有情绪都很直白，几乎感受不到刻意的痕迹，林青青猜测她在离开爱森实验基地时还不会意识交流这个技能，而且之后她也再没有跟人类用这种方式交流过，所以不知道意识也能够透露情绪。

不过这也不能排除她是故意的。

不过通过这一点林青青至少可以判断出姜教授的这个意识和丧尸的确有很大的不同，极有可能就是人类意识。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们是白虎军团特编战队，代号“青芒”，我是队长林青青，七阶冰系异能者。

——林队长好，我叫姜凝君。是原爱森实验基地的负责人，新2型异能药剂的发明者。

姜教授很快也恢复了镇定。

——林队长是打算将我也上交给军方吗？

提到姜教授曾经的身份和贡献，众人都忍不住想起了当初爱森实验基地档案室里的那一堆研究报告，那些报告上绝大多数都带着姜凝君姜教授的名字。

——那姜教授想去哪？

实验基地一旦被国家回收，这里的一切，哪怕是一张纸都得上交，更别说她本人了，这么厉害的研究员，林青青不信上面会放过她，何况此时的姜教授已经不能完全算作是一个人了。

——我想请林队长放我走。林队长放心，这里的东西，不管是实验体也好，实验数据也罢我一样都不会带走。

想通了关键，姜教授叹了口气，比起这些实验成果，她现在更在乎自己的性命，如果此时她是一个正常人类，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投奔国家，可现在她的状况就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就更不敢指望别人能将她能当同类看了。

——林队长也知道，人类和丧尸是死敌，像我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奇葩存在在哪里都不合适。

姜教授并没有说要去哪，只是如实道出了自己的处境，林青青猜测她或许还知道其他秘密实验基地。

——姜教授想去其他地方继续做研究，但是你觉得你知道的那些地方，国家能不知道吗？

感受到姜凝君的忐忑与不安，林青青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的话彻底斩断了姜凝君的退路，无奈之下，她只能向林青青许出不少好处，什么晶核、最新的药剂等等。原以为林青青这么说是想狮子大开口，可谁知她说了那么多，对方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林队长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好了，只要你们能放我离开，我做什么都行。

姜凝君想要离开，可林青青怎么可能放她走。

在这次任务之前，华国科学研究院就已经确定了小丧尸实验的主要负责人正是从爱森实验基地逃走的王启明。这个人已经被打上了人类第一叛徒的标签，而眼前的姜凝君虽然是王启明间接害死的，但是她毕竟是王启明的老师，而且她现在又是这样一副状态，谁能保证她就将来一定不会倒戈加入丧尸阵营呢？

——说实话，我有些舍不得杀你。

林青青双手交握，淡淡地说道。

——你还不知吧，王启明当初从爱森实验基地逃走后就投靠了丧尸王，现在他可是丧尸王的得力下属，为丧尸的进化作出了重大贡献。

乍一听到林青青想要杀她，姜教授心中猛得一窒，随后又闻王启明投靠了丧尸，她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说什么都不肯放她走了。

苦笑了一声，姜教授说道。

——林队长能保证我跟你们回去后就能得到正常人该有的待遇吗？

——并不能。

林青青摇了摇头，这也正是她此时纠结的地方。

如果姜凝君真的没有干什么损伤人类利用的坏事，也没有倒戈丧尸的打算，她自然想将她拢到人类的阵营来，远的不说，王启明她肯定比谁都要了解。://y

可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军方和科学研究院那边会怎么看她可不敢保证。毕竟人类都会背叛，更别说姜教授现在已经连人类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