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簇一簇的火苗在我手心冒出,灼烧感强烈,青木把我抱得更紧,没有穿衣服的上身皮肤冰凉,但更能感受到的是滑腻。
任何人摸到都会觉得这是一辈子碰过的最细腻不过的皮肤。
肌理柔滑骨肉匀,就连身体都是美的,让人不禁怀疑可能内脏血骨可能都是完美无瑕的存在。
我耳朵被他喘出的气息激起一阵颤栗,他就像我是做了什么过分事一样反应剧烈。
我“你…你不要叫啊!…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摸背而已啊!”
“因为很舒服啊,诗绪里。”青木说出的话慢吞吞带有一丝黏糊糊的稠意暧昧,他把其他人驯化为犬,使用的是充满演技的话语表情和无数的谎言,而现在想要勾引人的时候,少年几乎是无师自通,仿佛肉、欲露出的尾巴,在眼前摇摇晃晃。
他隔着我的衣服按住我的脊背,指腹按在脊椎骨上,一节一节好奇地轻按。
奇怪的是他的动作不带任何的**,仅仅只是纯粹无比的探索情绪。
就好像在数骨上有多少处微微凹下。
我“……”
就在青木快要按到我后腰时,我放在他脊背上的手抬起,握拳,猛锤了他一下。
“…咳!”青木立刻呛了一声,松了力,我轻轻松松就推开了他。
“再见,我要去图书馆学习了。”我正经道。
青木反应极快,“不要去——”
他还摸了摸我的眼底下薄薄的皮肤,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诗绪里你看起来好累啊,你可以睡觉,我们一起睡!”
“……不了,再见。”我冷酷无情地挥别他。
作为两个单独的个体,本就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更何况我学习时并不想和青木待在一个空间内——绝对不是因为他非要我警告一句才安静,绝对不是。
我一个人在图书馆待到夕阳光笼罩桌面,学得很累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把头搁在书面上,抬眸,那外貌状似青木的铜像在这座城市小范围内风靡一时,我才发现就连图书馆都在墙角处摆放着一座很高的铜像。
此铜像正摆出倨傲的表情,上挑的眼眸睥睨着下方,目空一切的上位者,从铜像的脸上你看不出一丝一毫人类的温情,只有非人般的冷漠鄙夷。
……这具铜像还挺像青木嘲笑别人时的神态的,就是非人感的无情无义重了些,他平日里的嘲笑可是充满了负面的恶意,从眼尾唇角满满溢出,一看就是个感情丰富的恶人。
我发呆了片刻,还有人时不时看着铜像休息眼睛,半晌,桌子对面的一人踌躇片刻,悄悄向我的方向递出一张纸条。
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打开了纸条才发现是搭讪。
我沉默片刻,无语凝噎地发现因为青木在我身边差不多快一年了,我都快忘记被人告白的感觉,他一递纸条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那人与我年纪差不多,相貌中等偏上,有点腼腆。
“抱歉。”我小声道,摇摇头,没有把联系方式给他,将纸条还了回去。
那男生嗫嚅着嘴唇,没再说话,默默收了回去,黯然神伤又尴尬非常,坐立难安。
我平静地收回视线,没再给他压力。
过了会儿,他收拾好东西离开,我还是没有抬头,翻了一页书。
毕竟,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再对视的好。
“啊——!!!”
他走过过道,忽然尖叫了一声
。
在寂静的图书馆宛如一声惊雷,管理员在门口说道“请安静!”
所有人都抬起头循声望去,那男生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不住地往后退,斜挎包里的书散落一地。
“怎么了?”
“什么情况?学习疯了?”
“不知道……他在看那个铜像吗?”
众人窃窃私语,窸窸窣窣的细小谈话声此起彼伏。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管理员察觉到情况,走过来询问,见男生颤抖着伸出手指向铜像,瞳孔放大,嘴唇不住地颤抖。
“我…我刚刚看见铜像的那个缺口有眼睛……!!”男生惊恐道。
就在刚刚,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铜像仔细才看的出的一处细小缺口处,没有眼皮,就圆溜溜一颗眼珠,圆形黑色的瞳,周围的眼白因为没有血肉遮挡,那些血丝避无可避地暴露在空气中。
即便没有眼皮与眉毛表达情绪,他也能莫名从它那里感受到传递出的浓烈的嫉恨。
他的内心像是涌出一股颤栗,一只无形的推手将那股嫉恨推到他心底,顷刻间懂得了那怪物所想。
——杀了你!
——杀了你!!
——走开!
——快走开!!
管理员疑惑地观察铜像。
的确,在腹部处的衣服皱处有一个小小的洞,铜块掉落,里面居然是真空的。
管理员将小拇指怼进去,空的,然后拿出来,凑近用眼睛看,漆黑一片。
“你在说什么,肯定看错了。”管理员道。
“不!不是!肯定有!它就在看我啊!”男生双眼瞪大到突出的地步,盯视铜像,嘴里喃喃,随后停顿一秒,立刻站起连地上的书都没有捡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图书馆。
“什么人啊……”管理员嘀嘀咕咕,对其他围观的人说道,“没事了各位,都回原座吧,不要讨论,请保持安静。”
我一直安静地观望事态发展。
旁边的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是雕像贩卖的火热程度,笑道“我听说还有个人买了上百个这种雕像,就摆放在屋里。每个都没有瞳孔,也不嫌吓人。”
我看完书,收拾好东西也准备走人,走过过道,那人散落的书被管理员收拾在柜子上,估计是等那男生哪天想起来了回来拿。
我停住脚步,看着这像青木却又有点不像的雕像。
靠近了才发现他也有泪痣,轻轻的一点,融合进那张傲气的脸中,浑然一体的缀着。
那处黑暗的缺口,我看着看着,它就宛如一处黑色的漩涡,不断地旋转、旋转,诱人接近,引人地狱,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浮出来。
我还没被蛊惑住,腿先诚实地软了,手也开始发抖,第六感持续发出警告。
等我回过神,立刻走开了。
天色已晚,我赶上最后一辆公交车回去。
在走上公交车的时候,公交车司机摆放的小物件不再是小型平安符,而是钥匙大小的雕像。
那熟悉的雕像让我猛然一顿,多看了几眼才坐上后面的座位。
望着窗外,路途堵塞,我才看清街道的店铺公然将此类雕像当成热销款贩卖推销。
但司机那个雕像就没有图书馆那个给我的感觉怪异,我只是留了个心眼,并未发现任何不对。
回去时,楼下的杂物堆正在燃烧冲天的火焰,红色光映在我的瞳孔,一楼和楼上的人急匆匆消灭这团无限壮大的红色火。
“……还好来得及。”
“消防车也不需要了吧?都熄灭了。”
“诶……这不是这家人的东西吗?他不是在精神病院死了吗?”
“对啊……怪吓人的。你看那些铜像。”
那堆被焚烧的杂物全是大大小小的铜像,铜像并没有被烧毁,但是却通体高温,每一个雕像都有一处缺口,火舌从那缺口处伸进去,焚烧着内里,引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细响。
“谁烧的啊?”有人问。
“不知道,没看见其他人。”
“太危险了,把这些都扔了吧?”
“行。”
杂物堆积的墙壁被烧出黑色痕迹。
我回到家,电视正在播放搞笑综艺,青木趴在沙发上时不时嗤笑一声,见我回来马上起身过来一把抱住我。
“诗绪里!你回来了!”
“嗯……”我挣脱开,脱掉鞋子,“
“诶——不是[我]哦。虽然我也想烧,但是我才不想劳苦劳累地收集铜像。”
……我也没说是你啊喂。
水谷凌发誓,他恨富江,绝对要杀了他。
从注射了富江血液与吃下了肉,进入医院,却被剖开肚皮取出一颗脑袋开始,那股恨意就如滔天巨浪,势不可挡。
胳膊处的裂口绵绵不断冒出黑发,做手术的医生皆是震惊愣神。
那颗头便自我介绍富江。
水谷凌浑身失去了行动力,直到被推向病房,麻药药效渐渐过去。
他起身的第一步,就是找到那些私藏富江头的医生们,冷血的刽子手一般将那颗头焚烧掉。
他其实并不知道富江的消灭办法,只是觉得焚烧的死法才能让他彻底消失在眼前。
医生推开房门,才发现水谷凌坐在地面,看着那颗燃烧得尖叫的头痴痴地笑。
“你在干什么!!”
他撞开医生逃了出去。
这段时间,他过着地下老鼠一样的日子,身体的烧伤虽然恢复,但他的相貌已经被通缉,不敢随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