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龙噎得不轻,定定看了她半天,似乎想要发火,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自己的怒火,最终败下阵来,“那你怎么才答应去我家?”
苏以沫想了想,“除非你过生日,咱们班的同学都去。”
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盛海龙不想拖那么久,他想也不想就道,“那跟普通同学有什么分别?”
张志松八卦,“盛海龙,你难道不想跟她当普通同学吗?”
另一个男同学更大胆,“你该不会喜欢苏以沫同学吧?”
其他同学纷纷用八卦的眼神盯着两人。
苏以沫退后两步,喜欢她?真的假的?她这辈子长得确实挺好看,男人又都是看脸的,但她是个好学生,不可能早恋。
就是这个退后的动作让盛海龙觉得伤了自尊,他嗤笑一声,“喜欢她?豆芽菜似的?我会喜欢她?黄毛丫头一个,整天只知道读书,我会喜欢她?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我爸……”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闭嘴不说了。
苏以沫松了一口气,不是喜欢她,那就好。不过他嘴巴好毒,喜欢她很可笑嘛!居然三次否定。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苏以沫自来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当即抱着胳膊呲回去,“我也不喜欢你!发型弄得那么奇怪,说话还吊儿郎当,还动不动就生气,还喜欢威胁别人,啰嗦又自大。就是全天下只剩下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喜欢你!懂了吗?”
教室内寂静无声,好像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再看看盛海龙的脸色,在苏以沫贬低他时,他整张脸都僵了,眼里隐隐有怒火,拳头更是咯吱作响。
始作俑者苏以沫却半点不害怕,笑嘻嘻瞪回去,她甚至还故意抬了抬眉毛,因为留着空气流海,五官精致小巧,看起来就像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在挑衅盛海龙,活脱脱的小魔女。
恰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苏以沫自顾自坐到位置,盛海龙在瞪了她一分钟后,老师进来,提醒他坐好,他才收回视线。
只是他拉椅子的动作过于粗暴,还是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许是苏以沫的话伤了盛海龙的自尊,接下来的课间休息,他没再找苏以沫说话。
苏以沫也并不放在心上,要么上厕所,要么就站在走廊吹风。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以沫和龚珍珍一块往楼下去。
刚到一楼,龚珍珍才想起来饭卡被她放在抽屉里了,苏以沫不想爬楼在一楼等她。
恰在此时,盛海龙和他的跟班走了过来,看到苏以沫,盛海龙想起她之前的话,伤了自尊,突然跳到楼梯想从上面滑下来。
他显然已经做惯这个动作,很熟练滑下来,稳稳落在地上,然后冲苏以沫昂起头,意思是我厉害吧?
其他男生看着这一幕,眼冒金星,恨不得给他鼓掌。纷纷跟在后头学着他的动作。
苏以沫啼笑皆非,男生有时候很奇怪,总做些令人发笑的举止,还自以为很帅气,她通通将这种形为称为中二病发作。
龚珍珍从楼上下来,苏以沫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张志松冲盛海龙翘了个大拇指,“龙哥真潇洒。她没眼光。”
盛海龙得意地昂起头,他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动作很帅。
另一边,龚珍珍和苏以沫一起吃饭。
龚珍珍是个非常安静的人,今天却突然主动跟苏以沫聊八卦,“盛海龙以前就是志远中学的。我和他一个班。”
苏以沫震惊,“啊?一个班?你们看起来不熟啊。”
龚珍珍点头,“本来就不是很熟。他本来要去国外留学,但是暑假的时候,被人骗了不少钱,他爸就不让他出国了,必须在鹏城读完高中。”
苏以沫想不通,“他在鹏城读高中,他爸干嘛非要他当我同桌啊?我根本影响不了他。倒是他整天把自己气成河豚。”
因为两人吵架,盛海龙上课时,直接歪着身子,背对苏以沫。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苏以沫想起盛海龙说的话,“他爸让他当我同桌,要不然就断了他零花钱。学习又不是感冒,没法传染的。想通过我影响他,让他也热爱学习,这个算盘算是打错了。我跟盛海龙就不是一路人。”
龚珍珍失笑,“古时候还有孟母三迁呢。这世上什么事情都说不准。”
苏以沫愣住了,是吗?真能影响吗?可她和邓舒月同桌那么多年,邓舒月不还是不爱学习吗?
龚珍珍自顾自说道,“他爸是挖煤的,家里非常有钱。听说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他好像才岁吧?这么小就交女朋友啊?”苏以沫哂笑一声,“还真是花心大萝卜。”
龚珍珍大概是不习惯背后说人坏话,小脸涨得通红,“总之你别喜欢上他。要不然害的是你自己。”
苏以沫笑了,“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早恋的。再说了,他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幼稚又自大,有哪点值得我喜欢?你瞧瞧他的发型,跟鸡冠没什么区别。丑爆了。你说他学习差也就算了,怎么审美也不行啊。”
龚珍珍愣愣看着她身后,而后低下头。
这表情不太对啊,苏以沫回头,就见盛海龙站在她身后,直直看着她,眼里意味深长。
张志松就比他直接多了,狠狠剐了她一眼。居然背后说人坏话。长舌妇。
他和张志松的表情都告诉她,他们刚刚听到了她的话。
苏以沫脸皮厚,也不尴尬,冲对方笑了笑,听见就听见。反正这个发型就是丑。
等她毫无愧疚之心收回视线,张志松怒了,“她什么态度!这小丫头欠揍!”
盛海龙没有吱声,另一个男同学提醒他别惹事,“她可是全年级第一,班主任的心肝宝贝肉,你惹她,老师肯定要体罚我们的。”
盛海龙也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班主任现在是更年期,我爸说了,更年期的女人最好不要惹。”
张志松见他发话,主动退回来,“就这么放过她?太嚣张了!”
盛海龙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办法,坐到位置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苏以沫的背影。
张志松和另外两个同学去排队端饭。两人一阵嘀咕。
苏以沫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却没有回头,跟龚珍珍自顾自说笑,“你说什么东西值九千块钱?”
她的手机跟龚珍珍是同一个款的,听龚珍珍说这手机是新出来的,现在售价六千,再加上入网费总共九千。
龚珍珍想了想,“手机,电脑。”
苏以沫捏了捏下巴,手机肯定不能买,那就换成笔记本电脑吧。价格要比手机贵点,多的部分就算他的跑腿费了。
她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后悔不已,“以后千万不能随便开玩笑。尤其是跟傻子。”
害她白白损失一千块钱,真是亏大了。
下午上体育课,苏以沫和龚珍珍并肩下去,男生们一个个从楼梯上滑下来,他们好像一天之间激发了这项运动的快乐,男生们一个接一个全都学会了。
苏以沫刚下楼梯,有个女生叫住了她。
苏以沫回头,站在楼梯拐角,看向匆匆下楼的女生,还没等对方走下来,盛海龙走到楼梯边。
张志松站在苏以沫旁边,冲上当吹了声口哨,“龙哥!让他们开开眼。”
盛海龙高冷地哼了一声,单手抓着楼梯扶手往下滑,看到苏以沫,他大概想表现更好些,谁知力道过猛,噗通直接滑跪在地,哐当一声响,这是膝盖跟地面接触的声响,结结实实跪在苏以沫脚边。
原本吵吵嚷嚷的楼梯口好像被谁按了暂停键,高一(二)班所有学生惊愕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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