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没有深入讨论,他们只在乎吕布确确实实离开了。
“吕奉先此去汉中,带走了多少人马?”曹氏族长谨慎地询问。
“这哪儿能知道?”虞氏族长摊开手,“肯定不少就是了。”
“余下的并州军群龙无首,不足为虑。”马氏族长笑道,“此乃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啊!”
虞氏族长赞同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抛出一枚眼神,“正是这个道理。”
“父亲,孩儿有一计!”接收到暗示的虞郎君朗声道,“何不效仿刘景升,以宴请为由骗她前来,席间埋伏五百刀斧手,摔杯为号,届时儿郎们一拥而上,定能将她活捉!”
“活捉?”马氏族长挑眉,故意问,“为何不是乱刀砍死?”
“活人总比死人有用,”虞郎君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若活着,我们还能向吕奉先提点条件……”
“怕是小郎君别有私心吧。”马氏族长揶揄道。
虞郎君的脸颊微微一红,“您就别取笑我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马氏族长点到为止,继续说正事,“我愿出二百精兵!”
有人第一个站出来吃螃蟹后,其余人紧跟着响应,表示都愿意出钱出力。
“那就这样定了。”虞氏族长笑容灿烂,“我这就给袁公修书一封,与他约定时间。”
“王司徒是真的恨我。”吕昭很没形象地面朝下趴在案上,用沉闷的声音长吁短叹。
老王同志单纯骂骂咧咧,杀伤力几乎可以无视,但当他把讨厌付诸行动、将吕布视为敌人对付时,事情就变得有点棘手了。
前来给荀彧送作业请求批改的诸葛亮看了眼吕昭,忍不住问“您与王司徒之间到底有何恩怨啊?”
荀爽前段时间贪嘴,吃多了一些不容易克化的食物导致肠胃不舒服,吕昭给他把脉开了药,他目前正留在襄阳老老实实休养,顾不上教孩子了,就先把诸葛亮托付荀彧暂且照看。
这里提一下诸葛亮的辈分问题,吕昭向荀爽推荐诸葛亮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她似乎无意间坑了荀攸一把。
诸葛亮是荀爽的小弟子,跟荀彧是一辈的,平时与荀彧兄弟相称,这意味着荀彧的侄子就是他的侄子……
荀攸“???”
所幸大家在这方面还是很会灵活变通,各论各的就是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吕昭懒洋洋地坐起来,单手托腮,认真想了想,回答,“也就是我搅黄了他对付董卓的连环计,跳过他直接向天子求得了讨贼的诏书,当街制止他以谋反的罪名将蔡公下狱……唔,没了。”
诸葛亮“……”这叫没什么大事?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做错了?”吕昭理直气壮。
诸葛亮露出苦恼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无奈哄道“你没错。”
荀彧本想拜托与自己有交情的、目前正担任黄门侍郎的钟繇钟元常帮忙说项,见状迅速打消了念头。
别说钟繇了,这种情况,就算是皇帝去说情也没用,王允恐怕只会更加忌惮这对父女。
曾经被卷得没脾气的王粲深知王允的性格缺点,颇有点感同身受,想安慰一下吕昭,正欲开口,就被荀彧、徐庶和诸葛亮同时看了一眼。
王粲“???”几个意思?
“唉,其实王司徒倒也不算太麻烦,他老人家毕竟离得远。”吕昭双手捂脸,呜呜哭了起来,“更令我烦恼的是本地士族。”
王粲“……”懂了,前面都是铺垫,不必理会,只需专心听重头戏。
“自打我来到南阳,便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逾越半分。”她哭得很假,既没有感情,也没有技巧
,全是敷衍,“治下起了瘟疫,我就治病;蔡公与荀公开堂讲学,教化民众,我就改良造纸术,刊印书籍,创办书局;过完年天气回暖了,我就改良农具,劝民耕种。”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们竟还要给我使绊子,”吕昭从袖中抽出一张拜帖,甩到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日子没法过了!”
诸葛亮依照荀彧的眼神指示,谨慎地凑上前去,“这是……?”
“自己看!”吕昭又把脸捂上了,继续假哭。
诸葛亮捧着帖子,跑回去交给荀彧。徐庶和王粲溜达着凑过去,四人一同观看。
帖子前面写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吹捧话,把吕昭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夸完之后,才抛出了目的,说我们听闻您最近正为安置流民的事烦恼,湖阳一县的土地确实不太够,所幸我们在别处尚有些薄田,或可为您分忧,特邀请您参加宴会,好好商讨一番。
“您半个月前就在编订户籍,他们却直到主公走后才发出邀请,恐怕是有用心。”徐庶面露担忧之色。
王粲的评价十分直白“定是场鸿门宴。”
“请客,埋伏,刀斧手,这已经形成固定的套路了,”吕昭悲痛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丝的阴阳怪气,“刘使君堪为表率!”
若追溯源头,这锅显然该扣在项羽身上。但鉴于刘表最近将其发扬光大了,嘲他一句也不算冤枉他。
荀彧已然明白了吕昭的意思,便顺应她的希望,询问道“您打算如何做呢?”
吕昭终于不装哭了,她放下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缓缓挺直腰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们如此诚心,我不给面子,岂不是说不过去?”
她的语气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才流露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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