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自动自发的“傀儡化”,他们无论是在一线、二线城市,无论是哪个行业和领域,无论是多么不相干的一群人,但是似乎都是使用着同一条舌头,同一副脸孔。
他们似乎背的是同一套稿子,同一本剧本,很多时候只需听三两句就能猜得出主笔和源头,就是出自于同一拨人。
她冷笑着看着千百个不同脸孔的人,将这同一幕不断的重复了许多遍。白芷冷笑着看着每一个和她初步见面,面对面交谈的人要么不停的发微信,要么不停的离开作为接听“神秘”电话。
她从不屑于去揭穿,冷笑着看着对方表演而已,有的演技好一点,有的差一点,有的情商高一点说话好听一些,有的生涩一些、动作笨拙一点。
人类的本质真的是复读机。她想。不过她知道,对面都是韩安瑞,这些年来,韩安瑞慢慢成长和成熟,手段也变得娴熟,做戏也越发的好看。
可惜的是,他早已在被愤怒和恐惧的情绪操纵道路上,被牵引着越走越远。那时pua的名词还并不普遍到为大众所熟知,但是当一个人毫无道理的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代价去做一些损人而且并不利已的事情,是否能够说明这个人的已经和自己“初心”相背离了呢?
要不是白芷一时气急,直接把桌子给掀翻了,这个傻怂傻怂的二代,心理框架不够强,就真的成为那个对方pua试验容器里的小白鼠一只。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被关进了那个玻璃瓶子里,无论外面的人如何拍打瓶壁,如何的精疲力竭的大声呼喊,他也是听不到的了。起初她不信邪,觉得一定可以以一己之力改变点什么,因为在之前的人生当中,消除误会、冰释前嫌不是见天发生的事情吗?
后面几年,她觉得,“人定胜天”似乎是伪命题,那些都是天堑一般难以达到的鸿沟,就顺其自然吧。
不过,无论怎样,她似乎早就已经回不去她认为的“正常”的人生了。
这样许久之后,白芷似乎有些释然了,她认为或许就应该像那些抗癌明星一样,有些时候人就是要学会带“病”生存,面对“白色恐怖”,光的能量越大,黑暗的空间就能越小一点。
lked上,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闪了闪,是林宇,他说目前在一个滨海城市,准备筹备一个茶业联盟会,准备联合金融机构一起做点造福当地的事情。
白芷看了看,心下有点疑虑,难道林宇是2g冲浪吗?不清楚白芷现在是虽然是个清白之身,但是被韩安瑞这帮“黑客警察”以莫须有、自建坐标轴的可笑三观进行生造的“欲加之罪”,并下达了“社会性死亡”的追杀令和常年开展“全国通缉”?
所谓的罪过,无非就是像皇帝的新衣里的小孩子一样,扯破了朱小姐温情脉脉的面纱,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一回“预言家”吧?
不过管它呢。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头像也没有被贴满大街小巷,陌生人并不会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谁。
有些时候她很享受打个时间差,突然的去到某个陌生的城市,在街上遇到随机的陌生人,进行正常人类之间的交流的快乐,在韩安瑞通过网络找到他们之前迅速逃离。
此番,她似乎还能够勉勉强强活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夏末的一天,她一个人安静的来到某海滨城市。晚上一个人沿着听人说对岸就是湾湾的海边白色沙滩,脱掉鞋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沿岸行走。
凉风习习,岸边空无一人,月亮悬挂在天上。
她躺下来,双手交叉枕着在头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猛然发觉,如今这情形,似乎并没有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