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柏要的东西就在苏黎世,她不敢保证那个姓王的律师会听她的话,她最怕的就是他会将那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直接拿给展柏。
那里面有什么?当日她匆匆打开看过一眼,厚厚的一叠的纸质文件,有些纸张都泛了黄,看起来时间是有些久了。
舒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会不会,已经晚了?
“大少1关阳推门推门进来时,面色焦急,“我们查了那位姓王的律师,查到他的出境记录,他是上个月月底就离开了苏黎世,回了英国,英国那边除了他的入境记录以外,没有找到他的人1
“上个月月底,也就是聂展柏醒来的那段时间1尚卿文面色沉郁,夹在手指间的香烟烟头抖了一下,“那么他身上带着的那些文件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关阳暗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方似乎早有准备。
尚卿文眼睛眯了眯,当天他陪舒然一起去的银行,只有舒然一个人进去的,舒然出来的时候没有取任何东西,但是就在当天晚上那个姓王的英国律师就已经把东西取走了,他出手慢了一拍就被对方抢了先机。
想来对方也是看着他跟来了,所以才会如此警惕,看舒然没拿,又怕被尚卿文拿走,便提前取走了。
那开锁的钥匙只有舒然亲自去银行取才能拿得到,然后另外一把就在那个姓王的身上,可见聂展云也不是完全信任对方,将两把钥匙分别放在两个人身上。
关阳看着沉默的尚卿文,瞥见他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有换,他不是戒烟了吗?怎么有开始抽了?
“大少,还要继续查吗?”
尚卿文夹着香烟的手指一顿。
“不用了,恐怕那些东西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既然查不到,就等吧,它会自己出现的。”
关阳沉沉一叹,一旦出现,就麻烦了!
“查到聂展柏住的地方了吗?”
“查到了,在简彬高住的地方,他今天还去了一趟墓地1关阳说着看了尚卿文一眼,“夫人也在那儿1
关阳说着语气一顿,“夫人预定了一个小时后就去苏黎世的机票1她看起来很急,是马不停蹄地往机场奔。
尚卿文的目光一紧,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舒然的电话,在对方一接通时便紧张开口,“然然,别去冒险,那些东西已经不在苏黎世了1
舒然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耳畔响起登机的提示音,脑子里是一阵嗡嗡嗡地响。
那些文件已经不在苏黎世了?
谁拿走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在墓地,是聂展柏在诈她。
他明明已经拿到了那些文件却还诈她,应该是他怀疑她拿了其中的一部分,原来在墓地里的那一场戏,两人都演得有声有色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聂展柏的电话,电话奇迹般地接通,不等他开口,舒然便沉沉出声,“聂展柏,把我要的东西给我1
“舒然,你这话好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1聂展柏在电话那边清幽幽地开口,疑似还有翻书的声音,那边安静异常,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明明就知道1舒然沉着一口气,从他的语气里就已经断定,那些文件已经落在他手里了,至于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舒然现在是不想过问了,她咬着牙逼得自己静下来心来跟他谈判,“我的要求不高,你把其中的一部分给我就行!至于条件,任你开1舒然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随即便是清幽幽地低笑,“舒然,我还以为你真的爱我哥爱得死去活来呢,我的要求也不高的,我只想让他去牢房里待个十年八载的,至于你开的任何条件,我都未必能看得上眼1
十年八载!
好,好,好,舒然的唇角咬出了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来,“上午那一耳光,我恨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如果时间能倒流,那一耳光,一定是我亲手煽过来的1
聂展柏,如果没有尚卿文,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问题,更别说是抓了他的把柄要置他于死地,你压根就没有一点的机会!
你倚仗的不过是他的一时心软!
挂断电话的舒然手紧紧地抓着手机,手指关节也泛了白,那手背上青筋凸了起来,聂展柏在电话里说要上尚卿文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载,她更加确定了那些密封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对尚卿文不利,那个混蛋,混蛋
舒然在心里咆哮,不知道骂的是聂展柏,还是在骂她自己!
脑子一晕,眼前就是一阵眩晕,她站立不稳地蹲在了地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部,闭着眼周边的景物旋转不已,舒然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气急攻心到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