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着,然然,然然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音调,瞬间让她泪流满面!
d市,夏初的雨季也提前来临,张管家接待了今天张家来的第一位贵主人,不过在对方刚下车时,就听见一丝略带不悦情绪的声音,“他人呢?”
张管家讪讪一笑,觉得郎家二少爷还真是眼睛尖,鼻子灵,这都还没有进屋就知道尚大少不在了。
“是这样的,二少,大少本来是安排了要去美国,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的,但因为他临时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机票已经改签成明天的了,他说他很快就回来1
朗润缓步走进客厅,淡声道:“他说的很快是多久?几个小时,多少分钟?”
真会挑重点啊!
张管家听他的口气就暗自揣测,今天郎家二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赶紧回答:“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的1毕竟,现在都快晚上了。
“没人告诉他不能乱走?”朗润转脸看向了张管家,张管家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抖,好吧,他家少爷平时还好应付,可其他三个就挺头疼的,尤其是这个,眼睛比手术刀还要凉的郎家二少!
张管家很无奈,他们只能做到提醒,却不能左右少爷们的思想,尚大少要走,他们怎么拦得住?
张管家只好沉默,听见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消失时,连带着一句凉得死人的话,“最好是死在外头别回来了1
张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好毒啊!
舒然醒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先是愣了好久,像是在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抱着她,低声软语哄着她让她睡觉,还用手指轻揉着她一直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她睡得迷迷糊糊,却不停地往那边靠,也不知道自己是抱住了什么,紧紧地抱着不肯松手。
这是梦,还是什么?
她居然会梦到尚卿文,梦到他在身边,抱着她,哄着她!
舒然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抹了一下,感觉脸有些紧绷,眼角还干涩地难受,她正要爬起来发现被窝里好像有东西,她一把揭开了被子,才见到自己的脚边有不少的保温袋,放在她的身子的周围,难怪后来她会觉得热,非常的热。
只是这样的场景,让她瞬间想到了去年的冬天,她重感冒一醒过来,床上全是这样的保暖袋。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即,她便从床上下来,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穿着拖鞋就往往门外走,连开了两个门才找到了出路,顺着楼下的声音,她找到了楼梯间,踩着楼梯下楼,在楼下拐角的一个地方听着那个房间里有声响,是碗勺撞击在一起发出来的清脆声音,门是半开着的,舒然站在门口,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很复杂,既期待着,却又害怕着。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都不敢去推那道门,却又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突然卷起来的思念,就看一眼吧,看一眼!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那道穿着浅色睡衣的背影落在了舒然的眼前,是她所熟悉的浅色几何图案,背影显得有些忙碌,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慢慢地搅动着,腾起的雾气被抽油烟机吸了进去,厨房里就听见碗勺的声音,他做事很专注,低着头好像在研究是不是做好了。
这样的场景在舒然的记忆里有太多太多次了,穿着睡衣,一身闲适地在厨房里穿梭着,叫她站在厨房外面别进来,他做好了就叫她来吃,她还为此嘲笑他一个大男人下厨实在是有伤他的绅士气质,他却含笑反驳,给自己的女人做饭其实是一种享受,享受的乐趣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追问到底是什么乐趣,他故作神秘,用沾了面粉的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告诉她,那是幸福的乐趣!
幸福的,乐趣吗?
舒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背影给彻底的打败,眼睛潮热地她难受,喉咙更是更得她出不了气,原来的所谓的‘遗忘’,所谓的‘远离’,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也给心底的那一份牵挂多了一丝重量,她不但没忘,反而却记得更加的清楚。
那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距离的男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镶嵌进她的脑海里,想拔掉,却又拔不掉!
不知不觉,舒然的眼眶被一阵雾气所蒙上,她就站在门口看着那道身影,想到了曾经的时光里,两人的相处场景,他往她碗里夹菜,告诉她不爱吃青菜不是好习惯,她睡觉不安分老是抢他被子,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盖,鼻子嗡嗡嗡的一听就是鼻炎发作,她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抢啊,他蹙眉,说跟女人抢,他还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