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的信仰是假的,背靠的大山是假的,爱女护妻的人设是假的。
可不堪是真的,肮脏是真的,虚情假意是真的,无忠背叛也是真的......
只是一瞬间心脏如同骤停一般,丁欣欣感觉自己像是突然陷进了黑暗的漩涡里天旋地转,人事不省前的一刻,她似乎看到书房门打开了,还有一双慌乱的脚在靠了过来......
丁欣欣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窗帘没有关上,外面的夜空中挂满了星星,沉迷的如同她现在的心情,明明很昏暗,又仿似有光亮闪闪点点躁动不安。
丁诚刚推门走了进来。丁欣欣显然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她视线一直落在窗户的位置,根本没有要搭理丁诚刚的意思。直到视线被挡住,丁诚刚站在床边的剪影遮在丁欣欣的头上。丁欣欣伪装了片刻的死寂,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突然决了堤,泪水奋涌着冲出眼眶,一副千军万马都拦不住的趋势。
原来人的心疼到一定的程度,哭是真的没有声音的。丁欣欣张着嘴拼命的换喘着气息,仿佛一个来不及,她就再也来不及了。
丁诚刚的悔意在看到丁欣欣摔倒的那一刻已经全部复苏。他再混账也绝对不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为前提跟代价的。丁欣欣昏倒他连通知应一茹的胆量都没有。这么多年他这个父亲在丁欣欣的心里,实在是太完美了,这一点丁诚刚跟应一茹都知道。就是因为形象保持的太好,丁欣欣在听到他自毁形象的话语,才气火攻心昏了过去。
丁欣欣把脸捂在被子里呜咽着哭,气息不稳的像是随时会再昏过去一样。丁诚刚心疼极了,他半蹲着身子在床边,双手趴着床沿,连触碰安抚丁欣欣的勇气都没有。
“欣欣......”
丁诚刚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丁欣欣的脑子里就想起下午在书房门口听到的话。
明明这个人每次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充满温暖跟疼惜,她最喜欢就是从爸爸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那种好像全世界的幸福都包围着自己的感觉,只有丁诚刚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丁欣欣体会最深。
可那些污言污语的话同样也是从这个人的这张嘴里说出来的。一个人的嘴里怎么正义肮脏的话信手拈来都能讲呢?他怎么可以用喊自己名字的嘴说那些让人恶心的话呢?又怎么能用说过那么肮脏话的嘴再来喊自己的名字呢?
太脏了!
丁欣欣仿佛要将自己的眼泪全部哭干一般。她从被子里抬起头来,泪痕斑驳的脸上,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她看着丁诚刚,哭哑的嗓子问,“邱家的事你参与了吗?”
丁诚刚愣了下,连忙摇头,“没,没。欣欣,爸爸再不好,最多就是没有顺手帮一把,但绝对没有对邱家落井下石。你相信爸爸。”
相信?丁欣欣麻木的看着丁诚刚,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还敢张嘴让自己相信的?丁欣欣抿了抿唇,“我说的是誉惠囡,你对她做了什么?”
提到誉惠囡的名字,丁诚刚的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不自在。他慌乱的眼睛瞟向别处,做贼心虚的躲避太明显。这样如果还说没事,丁欣欣死都不会相信了。
她气得仰起头,将溢出来的眼泪活生生又给憋了回去。丁欣欣没勇气看丁诚刚的那张脸,她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吐他一嘴。可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问都问了,至少要问个清楚吧。
丁欣欣带着哭音问,“下午跟你打电话的人,是邱络玫吗?”
丁诚刚沉默了下,才沉沉的恩了一声。丁欣欣的眼泪顺着两边的眼角滑了下来,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丁诚刚,给了她人生的希望,却在她成年后又灭了她的光。
丁欣欣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叫了声“爸。”没等丁诚刚答应,就听丁欣欣问,“你怕不怕报应?”
丁诚刚看着丁欣欣的眼睛,那里面竟然没了光。溢满泪水的眼睛里,只有沉闷的冷意与失望。丁诚刚的心突然猛地缩了一下,一股针扎般的顿疼感席卷全身。
丁诚刚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很珍重的东西,正在悄悄的离开他一样。
------题外话------
世间的错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顶替所有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