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来了
“呼~”未姳爰抬头就看见艾司慕的身影紧跟着老班出现在教室门口。老班看到身后的人,脾气特好的笑笑,侧了侧身让艾司慕先进。
未姳爰等艾司慕走近,才小声说道,“再不回来,今晚我哥就铁锅炖我了。”
艾司慕淡淡的勾了下唇,坐回位置上。
未姳爰余光瞥见艾司慕放在桌上的手背有些脏,指关节处红红的,像暴打过什么留下的伤残痕迹。未姳爰不由的皱紧了眉头,视线往上,发现艾司慕校服领口的位置湿了一片,是被洗过的痕迹。但那块灰色的痕迹并没有洗干净,足以见得她回来的有多匆忙。
未姳爰心疼的颤了下,司慕......
未辂亭中午收到未姳爰的信息后就给艾司慕打了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跟着保护艾司慕的手下告诉他,艾司慕中午回了艾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却知道艾家被收拾的非常惨。
刚刚艾司慕回了学校,据手下人回传的消息,并没有发现身上有明显外伤。
那群人跟得远,无论看什么的确不明显。可但凡出手怎么可能不留伤。只因他答应过艾司慕,她的事要自己处理。除非她开口,否则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能出手。
刚刚未姳爰拍了两张艾司慕的照片过来,照片里艾司慕虽然看上去与平时没差,就连未姳爰都能观察到的地方,未辂亭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未辂亭咬牙坐在办公室里,只能把自己埋在文件里分解心绪。但满腔的怒火实在需要找个出口宣泄一下。
作为受害家属他都没恶人先告状,有人却急不可耐跑到他面前来告状,条条件件都宣示艾司慕罪该万死。
“她是个魔鬼!你知道刚才在艾家她差点杀了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知道这影响有多恶劣?!艾家请了媒体,舆论一边倒都在讨伐她!说她年纪轻轻心思恶毒,不顾念家族亲情。就这样的人你还要护着她,就不怕惹火上身?”
他垂眸处理着手中的文件,睫毛未动,头未抬。
他晾着这个在他办公室暴跳如雷,状似小丑的表演者。
如果不是这个人尚且对他有过援手之助,此刻这个人已长眠于世。
冷而果决的声音轻描淡写响起,“那又如何?”
还未等那人辩驳什么,就听他继续凉声笃告,“她是我找寻半生好不容易找回的。势必是要宠着惯着。难不成我费劲心力找回来,是训着玩儿的?”
文件合上,男人冷厉的眸眼射在桌前站立的人眼中。
“她若与旁人有了分歧,错必不在她!无论何时,无论何事1
“你......你这是在助纣为虐!是在害她1
男人收回视线,对耳边呱噪的劝哮恍若未闻。
脑中那个小女人的身影,已经占据一天了。所有人都来他面前指责艾司慕的不是,彰属她条条罪状,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凌迟不饶。可没人知道,她原来有多胆小娇柔,若不是生活、人世对她额外“眷顾”的千锤百炼,他都舍不得说重一字的人,再重逢,竟然只有满心满眼的防备。
那是他拿命爱的人,他死都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即便她在那些人眼中恶魔如斯,却只有他知道,她的善良与底线,即便经历万恶后,依旧未变分毫。
她爱护弱小,帮持弱者,嫉恶如仇。无论现在亦或从前,她一直身体力行,默默在做自己认定的事。只是对比从前,现在的她,多了运筹帷幄独当一面的能力。优秀的,连自己都快望尘莫及了。
历经万恶,归来依旧良善向阳的人,到底能坏到哪儿去?
说到底,不过是威胁到了一些人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利益,按耐不住想除之后快又忌惮着自己。
对付这种人,他的女孩还是过于心慈手软了些。只是她要自己来,他便放手观战便是。
让她闹上一闹,有何不可?
更何况那群倚老卖老,不占理却厚颜无耻的老匹夫,的确让人生厌的很。思想还停留在大清殆亡还存的年代,迂腐又固执。新中国都成立一百多年了,这群木乃伊竟然还心安理得活在世上,仗着别人施舍的几分薄面,自顾自开启了染坊,横竖左右他们都想插一手,搅和搅和,都什么毛病?又是谁给惯的?
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索着,对手中握着的笔用了几分力也不自知。
只是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那根定制的钢笔就这样夭折在他手中。
桌前站着的人刚刚还一副欲言又止,不甘就这样走人的模样,这会儿看到折在男人手中的两截钢笔,断的那么干脆还轻而易举的样子,眼睛都直了。
喉结忍不住滑了两下,硬生生将一肚子心有不甘的话默默咽了回去。然后在那人无视的地方,微微欠了下身子,静静退出了办公室。
有巧成书。这一招无心的施压,还真把人给镇住了。人一走,办公室里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他余光瞥了一眼人影消失的门口,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眼底带了丝嘲讽。
倒是省了他多费唇舌,还算有点眼力见儿。挟恩报怨,吃里扒外,他是最近太放纵这些人了。一个个腆着脸来他面前晃,廉价的德性实在是碍眼的很。
------题外话------
恶人素行不良故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