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一笑,“看到好玩的句子,难免手痒想评论几句。后来渐渐的就成了习惯。”
南方没说话,她在一本《小窗幽记》里看到萧寒在“花繁柳密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跟”处写了几个字,但是后来又被划去,显然他当时看到这句话内心应该是很有感触的,但不知为何还是勾去了内心的感慨。
正想着,南方的思绪很快被萧寒打断,“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文具,都一并拿去吧。”
南方笑着合上书,摇头道,“不用了。”
高考很快来临,六月七号那天早晨,南方给萧寒打电话,“需要我去送你吗?”
萧寒在那边回答,“你要是想来就来吧。体验一下高考的氛围也是很不错的。”
南方想了一想还是去了,虽然不见得可以帮上什么忙,但起码内心觉得心安。
萧寒进考场的时候,南方在阳光下抬头冲他笑,“好好考,加油。”
萧寒知道,这算是南方很特殊的鼓励人的方式了。于是对她温和道,“我知道了。”
高考两天很快过去,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后,南方在校门口接萧寒,问及感受时,萧寒怅然一笑,“觉得没有电影中的疯狂,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难过。就像是与以前考过的数十次模拟考试一样,只是它们唯一的区别在于,以往的模拟考试永远都有下一场,可是高考只有一次。”
南方笑道,“难得会让你有这样的感慨。”
高考结束后,萧寒和南方在华栋的操场上又走了几圈,南方说,“觉得时间过去的真是快的令人看不见。”
她又指指那个跑道,“我记得高一时有体育考试,安安的八百米长跑老是过不去,于是每天晚自习下后,我都在这陪着她一起长跑。我们的感情好像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才快速升温的。”
萧寒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打闹的那些鲜活的面孔,道,“我有时候挺感谢余安的出现的。是她让你在这高中三年多了几分生气。”
南方心下一怔,随后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都是死的喽。”
萧寒无奈一笑,“南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与你相识大约已经有十年了吧,我觉得在这个世上除过你父母,大约就我最了解你了。你小时候因为南爷爷学习煮茶,却在他逝去后很少亲自动手,我知道你这人最重情义,安安既然能被你放在心上,我觉得很开心。”
南方无意识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萧寒,你要说什么?”
萧寒直视她的双眼,“南方,我希望你快乐,真正的快乐。不是那种挂在嘴角的笑意,而是你内心深处真的觉得心安,觉得温暖,觉得快乐。”
南方看着他数秒,而后低下头去,“我一直很快乐。”
萧寒逼迫她抬起头,然后感慨道,“南方,我知道你这人的性子一向倔,倔的看不到黄河不死心,倔的偏要一条路走到黑。我也知道,你这人把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埋的太久了,有什么事从来都不懂的与人分享,你只是将它们尘封在内心深处,当偶尔夜深人静时,你才拿出来轻轻擦拭。”
说到这,他又自嘲一笑,“就连我,你都不愿意轻易向我倾诉。所以,南方,快乐一些吧。”
真正的快乐一点。让我即便远隔千山万水,也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