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喝道:“算房三日之内,把用料,人工等各种预算做出来,陵寝设计可参照成例,不必过多更改,然后报本官与柳大人确认之后,交火房备料,桉房备桉,匠科准备人手,同时由准支向节慎库申请经费,柜、杂做好辅料,十后日准时开工,务求三个月完成验收。
望诸位都辛苦一下,届时本官和柳大人会向部里为诸位申请奖励,诸位如有意见,可当面提,咱们现场解决,如无意见,就按本官所说去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推娓拖延。”
每个人看着此时的王宵,都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前后对比,恍如二人,这还是当初那个混水摸鱼的主事么?篳趣閣
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
“咳咳~~”
柳淳清咳两声道:“王大人的话听到了没有,有意见赶紧提!”
“没!”
“没!”
“王大人所说尚算妥当!”
众人相互看了看,相继表态。
“柳大人可有指示?”
王宵又向柳淳拱手。
柳淳的专业知识,不能说一窃不通,也是七窍通了六窍的水平,只觉得王宵的安排非常合理,不过他也不能表现的过于草包,挥手道:“先这样罢,后续若有不足,本官另行补充。”
……
从次日开始,屯田司忙碌起来,王宵也坐镇指挥,调度有方,让人啧啧称奇,算房在他的亲自过问下,三日时间,准时做出预算。
一般来说,给皇帝修一座陵要两百万两左右,小皇帝的陵寝再是从简,也要百来万两,这次王宵没有鸡蛋里面挑骨头,大差不差,就过去了。
毕竟让人干活,总要允许捞外快,真要不近人情,一点油水都不让人揩,下面人绝对有各种方法拖延工期。
在王宵的指挥下,第七天,工匠已入驻陵区,正式开工,王宵也时常亲临现场,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指导意见。
所有人都对王宵的变化不可思议,内阁中,张成琳感慨道:“王宵这小子也是有本事的,与张文墨可并称一时喻亮呐!”
“哼!”
王子腾哼道:“明明有才,却不为朝廷所用,反故意带坏风气,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居心叵测!”
“哎~~”
高明与武恺相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王子腾的指责也有道理,站在他们的立场,也接受不了王宵的转变。
北静王则是暗暗冷笑,王宵的表现越好,距离死期就越近。
本来他对冲撞地底龙脉是有顾忌的,但是张汉穆信誓旦旦的保证,龙脉被冲撞之后,龙气会有长达数年时间的混乱,表现在星象中,便是帝星不稳,岁星冲撞,天命会处于最虚弱的状态,这也是最容易成事的窗口机会。
北静王动心了!
毕竟他只是先皇帝的亲弟,登基称帝在正常情况下绝无可能,可天时如能被他利用,则又有不同,他愿意搏一把。
渐渐地,日头西斜,王宵不可能留工地上和匠人们同吃同住,仍是四点准时离开,回到住处没多久,突然响起敲门声,开声一看,正是贾芸。
“王大人,晴雯姑娘被太太撵走啦!”
贾芸立刻道。
“哦?怎么回事?”
王宵虽然早知道晴雯被撵的结局,也仍是讶道。
“是这样的……”
贾芸诉说起来。
大体上与原着差不多,只是缺了抄检大观园,毕竟王夫人是元春的亲娘,就算邢夫人捡到了绣春囊,也不会蠢的去和王夫人斗了。
不过事情仍起于坠儿被晴雯撵走,又因柳嫂子和司棋的冲突,把秦显家的卷了进来,而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因此王善保家的在王夫人面前进馋。
内容和原着几乎一模一样,编排晴雯仗着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得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趫趫,大不成个体统。
王夫人见过晴雯骂小丫鬟,本对晴雯印象不好,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才未发作,如今有了口实,哪肯放过,把晴雯叫来骂了一顿,说明日再打发她。
晴雯曾扮鬼吓唬麝月,吹风受了凉,身子还没利索,又被骂了一顿,病情越发严重,第二天,王夫人亲自带着李么么把晴雯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