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艘战船安静的停泊在水面上，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到了，刚刚那猛烈的炮火，叛军船队恐怕会以为这是一艘用芦苇编织的玩具船。</p>

“都督，他们停了。”</p>

阿史那学真的副将面容枯槁，脸上蒙着一层烟尘，那是刚刚船体被南霁云的战舰开炮，击中后引起了火灾，副将急忙带人将火熄灭的缘故。</p>

“不管，围住他，火矢准备。”</p>

阿史那学真双手紧紧抓住木栅栏，指甲扣入其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眼眸中满是仇恨的怒火。</p>

自从他从军以来，还是首次吃了如此大亏，心中暗暗发誓，要让这艘怪船血债血偿。你不是擅长放火？那就让你尝一尝火攻的滋味。</p>

“都督，要不要挂上油袋？”</p>

副将的脸颊也抽搐了一下，带着恨恨的快意，对阿史那学真询问道。</p>

“那还用问？”</p>

阿史那学真没好气的撇了一眼副将，对他说道。</p>

大唐水军战法中，其中火攻最为有效，将床弩的弩矢上挂着装入羊胃中的油脂，射在对方船只上，然后用火矢点燃，使用得法的话可以火烧连营。</p>

副官冲阿史那学真一点头，转身走了下去，向船上的士兵们传令道。</p>

此刻，叛军的船队呈现出了钳形攻势，从两翼包抄向了南霁云的战舰，眼看着就要压迫过来，将战舰拖入射程范围之内。</p>

“嗯。”</p>

南霁云半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面前的船舷，好似睡着了一般，看的旁边的李明德目瞪口呆。</p>

现在敌人的船舰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一旦进入对方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万箭齐发下，就算这是一艘比对方先进的战舰，恐怕也要陷入火海之中。</p>

“咕嘟。”</p>

但是，畏惧南霁云的威严，李明德也不敢吭声，现在他才明白在评书和影视中，大将的凌然杀气是怎么回事。</p>

“就是现在，两面全力开火。”</p>

正在李明德魂不守舍的时候，南霁云本来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开了，断然下令道。</p>

“是。”</p>

李明德连忙将南霁云的命令传了下去，同时偷眼看了一下对面，叛军的船队正好与他们的两边处于平行。</p>

“啪嗒，啪嗒~~~。”</p>

战船的两侧炮舱纷纷打开，黑漆漆的炮口全部推出窗口，就连甲板上的火炮也做好了开火的准备。</p>

“嘶，不，不好。”</p>

阿史那学真看见这一幕，心中一惊，自己千算万算，没料到对方居然可以两边同时打开炮舱，难不成他们要朝着两边的船队开火。</p>

就在阿史那学真惊呼一声的时候，只听见耳畔隆隆炮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从那艘怪船的两侧同时冒出了火和烟，整艘战船笼罩在白雾当中，并且左右摇晃起来，将河面带起了浪花。</p>

但是，两边的叛军船本来是钳形攻势，企图从两翼包抄南霁云，因此船的一侧正好面对着炮火攻击，只听河面上传来了一阵恐怖的嘎吱噼啪声，许多中了炮弹攻击的船只顿时解体。</p>

“救命，哇啊~~。”</p>

“救我。”</p>

“啊~~。”</p>

那些被击中的船只，就像是清晨海面的泡沫般消散溶解在水中，可是船上除了当场被炸飞的士兵外，其他人宛如下饺子般，纷纷落在了水中，拼命的呼喊着。</p>

一时间整个河面上，就像是陷入到了地狱中般，各种鬼哭狼嚎。</p>

“我的船队。”</p>

阿史那学真因为位于中间，反而受损不是很严重，但是他目睹了自己整个船队，居然被一艘船打的如此凄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p>

“都督，小心，我们能战的船只不多了。”</p>

副将面露惊恐之色，对阿史那学真说道。</p>

“不准退，命令剩下的船只靠上去，用火油烧死他们。”</p>

阿史那学真眼中布满血丝，心中滔天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副将的脸颊上，顿时副将的脸颊上留下了五指印。</p>

“是，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