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小区解封。封条拆除,防疫人员很快便都撤走了。
门一开,哈皮一个猛冲跑了出来。速度过快,窜出门的瞬间糊成了一道闪电。傻狗在楼里撒开腿跑过来又跑过去,精力旺盛地又跑过来又跑过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哒哒哒哒,满耳朵的狗爪踏地声。云湉湉盯着横冲直撞的哈皮看了会儿,慢半拍记起要问“你们还好吧?”
段溪镜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了,看着还在疯跑的哈皮,叹了口气“人还行,狗疯了。”
云湉湉点点头,忍俊不禁“看出来了。”
“我也差不多快疯了。”顾鹤琪抓了抓长长的发,烦躁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周是怎么过的。寄人篱下,度日如年。”
“寄人篱下?”云湉湉惊讶看他。
“你别趁机告状啊。”段溪镜立马反驳道,“不就是冰箱里最后一盒冰激凌被我吃了嘛。这都好几天前的事了,你翻来覆去说多少回了?至于这么记仇吗?”
“那是冰激凌吗?”顾鹤琪说。
这什么怪问题?段溪镜愣了一下“那不然呢?”
“那是精神食粮。”顾鹤琪一本正经道。
“……”段溪镜默了两秒,无奈捏了捏眉心“算了,我不跟你争了。你快走吧,我也快烦死你了。”
“嘁,就算你想留我我还不想待呢。”顾鹤琪朝云湉湉一摆手,“走了,我去理个发。一会儿上你那去……”
他话音一顿,改了主意“不,我得去溜溜我的宝贝机车,这些天可真是把我给憋坏了。”
“行,那你兜风的时候看着点车。等晚上上我这来吃饭,莹莹和小雪也都会来。咱们好久没聚聚了,一起热闹热闹。”云湉湉道。
“聚聚?也好。吃什么?”顾鹤琪问。
“牛油火锅。”云湉湉说,“我自己做的锅底小料。”
“火锅好。是有阵子没吃火锅了,惦记那口了。”顾鹤琪走去电梯前摁下行键。一回头,瞥见段溪镜偷偷摸摸牵住了云湉湉的手。
他皱了眉,视线转向电梯楼层显示处,咳了一声“记得给我准备豆腐。”
云湉湉回扣住段溪镜的手,仰起脸对他笑。听顾鹤琪嘀咕了一嘴让她准备豆腐,纳闷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豆腐了?”
“我看电视里出狱都要吃豆腐,说是能去霉运。”顾鹤琪摁下关门键,一摆手“走了。”
哈皮哒哒哒跟着要往电梯里冲,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电梯门关上了。
豆腐?什么意思?
段溪镜盯着一屁股坐在电梯前哀嚎的哈皮愣了愣,慢半拍反应过来“那家伙刚刚是不是又在阴阳怪气了?”
“没有,你听错了。”云湉湉抬手抓了抓他额前长长的黑发,很机灵地转移了话题“你这头发也差不多该剪剪了,要不,我陪你去理发?顺便溜溜小可怜哈皮,我看它都要憋坏了。”
“我也憋坏了。明明自己的女朋友就住对门,这些天连见个面都难,简直就是酷刑。”段溪镜单手揽住她的腰往怀中带了一下,撅嘴撒娇道“亲亲。”
“好好好,亲亲。”云湉湉捧住他的脸,回应着亲了亲“可以了吧?”
“不够,再亲。”段溪镜赖皮道。
“那就再亲一下。”云湉湉被他这股黏人劲逗得咯咯笑,很配合地又亲了亲他“够了吧?”
“不够。”段溪镜看向她的眼神似能拉出丝来。在她唇上埋头深吻,推扯间撞在了门框上。他急忙伸手将她护揽进怀,仍是觉得意犹未尽。
环住她腰的手稍一提力,往上一抛一接,将她托抱进屋“我们回屋亲。”
云湉湉臊红了脸,心慌慌地错开视线。一抬眼,瞧见了被他反手一推关在门外的哈皮“狗!哈皮还在外头呢。”
“……”又忘狗了!哈·终究是我承受了所有·皮“嗷呜呜——”
段溪镜弯腰捡起滑到地上的毯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弄乱的床。系上衣扣,往衣帽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拉开柜门往衣帽间里看了看,道“我在你的衣帽间里也放几件我的衣服吧。”
在对镜束发的云湉湉回头瞧了他一眼,玩笑了句“又是镇宅用?”
“不是。”段溪镜关上门,往门上一靠,目含笑意地看着她“是方便我换。”
“什么意思?”云湉湉问。
段溪镜走了过去,单手往桌面上一撑,隔镜看她“你懂我的意思。”
“不懂。”云湉湉装傻道。
段溪镜微微一笑,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懂。”
“又偷袭。”云湉湉娇笑着轻捶了一下他的肩。
与她笑闹了一阵,段溪镜记起个事,从口袋里摸出张银行卡,给她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
云湉湉没接,挺纳闷地看了看他手里的那张卡,又看了看他“给我银行卡做什么?”
“你缴的房租,都在这里头呢。现在这算是我给你交的房租。”段溪镜倾身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似诱般,语调轻缓道“给住吗?”
“那我……”云湉湉抿唇笑,故作为难地默了数秒,抽走了他手里的那张银行卡“看你表现,酌情考虑一下。”
“那我一定好好表现。”段溪镜愉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