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p>

孟氏气得说不出话，这么大的事，却好像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p>

她奋力地呼了几口气，放缓了语气道，“挽棠，母亲知道因着命格的事情，你这些年心里对我有气。</p>

可说到底，你们都是陆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爹都是疼你们的，你娘若是泉下有知，见你如此她也不放心啊……”</p>

陆挽棠冷笑一声，“你还有脸提起我娘，不会觉得亏心害怕吗？”</p>

孟氏一愣，不明所以。</p>

陆挽棠一笑，眼神间尽是冰冷，“主母今日若不提起，我还正愁着没机会说呢。当年我娘因何而死，你又是如何唆使我父亲苛待我娘亲的，想来你应当不会忘记吧？“</p>

孟氏又是一愣：“你胡说什么，你娘是因为生你难产而死，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p>

“是啊，我娘是难产而死，可她为何会难产呢？给我娘接生的稳婆为何在我娘去世的隔日便意外身亡？给她看诊的大夫又为何从那以后销声匿迹了呢？”</p>

陆挽棠声轻如魅，缓缓抬步靠近了孟氏。</p>

一股寒意自下而上，惊得孟氏仓皇地后退了两步。</p>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陆挽棠勾唇轻笑，眼底漆黑如墨：“孟氏，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吗？”</p>

陆挽棠的逼问，让孟氏方寸大乱。</p>

当年的事情她分明藏得好好的。</p>

陆挽棠出生便被送走了，怎么可能知道呢？</p>

可眼下瞧着陆挽棠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p>

她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不知该如何是好。</p>

眼见孟氏这般，陆如璋终于站了出来。</p>

“挽棠，你不要胡闹，你母亲就是难产而死，至于你放才说的那些也只是巧合而已。”</p>

陆如璋顿顿道，“若真有什么阴谋诡计，爹也不会这些年对你母亲念念不忘，更不会以你母亲之名施粥了。”</p>

“陆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p>

江别尘突然开口嘲讽道，“刚刚大家都听见了，施粥一事，陆大人可是为了让鬼医给陆锦瑶的夫君治腿，说起来，这该是为了陆锦瑶才对。”</p>

他这一提，众人才想起来，刚刚陆锦瑶确实亲口说了这句话。</p>

陆如璋只觉得脸又一次被人按在地上摩擦。</p>

可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发作，只能瞪了江别尘一眼，继续劝陆挽棠。</p>

“这些不过是陈年旧事，你如今又提出来做什么？”</p>

陆挽棠寸步不让，“父亲觉得不该旧事重提，无非是怕我抖落出来孟氏当年是如何虐待我母亲，又如何买通稳婆大夫害我母亲难产而死吧。”</p>

“陆挽棠，你胡说什么！”</p>

陆如璋急得就差要上前去捂陆挽棠的嘴。</p>

“岳丈大人如此急切，是心虚了吗？”</p>

萧寒迟跨出一步拦住他，警告的眼神看得他愣是没敢再有动作。</p>

陆如璋踌躇片刻，才弱弱道，“我有何心虚的？陆挽棠，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p>

孟氏也嘴硬道，“是啊，你说我虐待了你母亲，害死了她，你拿出证据来啊。”</p>

只要没有证据，空口白牙，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p>

陆挽棠冷笑一声：“证据我自然……”</p>

“不用这么麻烦，证据我都带来了。”</p>

在众人的注视下，平阳郡主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来了。</p>

她走到太后面前行礼问安，而后便让身边的嬷嬷拿了一沓纸张出来。</p>

“这些便是当年孟氏残害凤琳琅的证据，另外，当年为挽棠批命，说她是灾星降世也统统是她的手笔。”</p>

“如此蛇蝎心肠的人，真是凌迟都不解气。”</p>

下人将证据分发给了在场的众人。</p>

唯独没有给陆如璋。</p>

急得他伸长了脖子凑到萧寒迟面前。</p>

萧寒迟瞥了他一眼，“岳丈大人这般急切是担心夫人呢？还是担心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