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明澄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看,是老高。
“明总,我刚看到你的短信,你们回基地了吗?”电话接通,老高高亢的声音传出。
“还没。”
“你们在哪,需要我找人开车去接吗?”
明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说:“你等一下。”
她移开听筒,问任朗:“任总,要不要我们安排车来接您。”
“啊?”任朗如梦初醒,随即清了清嗓换上了一副冷峻面孔,“不必了。我累了不想等了,就坐你的车走吧。”
明澄有些意外,不过天快黑了早点离开确实是最优方案,便回了老高。
“任总,我们走吧。”明澄说着向摩托车走去。
任朗抻了抻有些皱起的衣襟,也跟了过去。
明澄跨上车,任朗也有样学样,虽然动作生疏但好在腿长,一迈腿坐上了车。但坐定后他手足无措起来,一双大长腿支棱在地上,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
明澄扭过头对他说:“脚踩在侧边的脚踏上,手扶住我的腰。”
任朗在车身两侧找到了横插着的短杆,试探着踩上去,是稳的。他舒了一口气,准备完成第二个步骤,可手伸到前面又停住了。
两只手在明澄身侧悬着,犹豫着该怎么扶。
明澄见他半天没动静,低头检查看到他定在半空的手。她一时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要扶紧一点。”明澄一把抓住任朗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腰上。
动作太快任朗的大脑还没有意识到,身体已经照做了。
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然按在了明澄的腰上,虽隔着皮衣,仍能触到那纤细紧实的轮廓。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紧接着却是刺痛。
任朗轻哼了一声,抬起了手。
明澄突然想起他手上的伤,赶忙说:“不好意思,忘了您手受伤了。”接着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环在了自己腰间,“这样抱紧就行。”
随着发动机的呜噜声,车子蹿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后坐力让任朗浑身的肌肉都收缩起来,刚才还有些僵直的手臂紧紧揽住了明澄。
明澄感觉到了身后人的紧张,大声安抚道:“不用害怕,身体别较劲,重心随着我就好。”
任朗本想反驳她自己没有害怕,但后槽牙却不受控制地死死咬住实在张不开嘴,只得作罢。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为什么不等车来接,脑子进水了要坐摩托车。
不久后车子终于开到了平缓的路上,四野无人,要是往常明澄已经开足马力加速了,但腰间不时发抖的手臂让她意识到车上还载着一只受了惊的羔羊,只得压着速度驾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有车灯在引路。明澄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看路,终于远远看到了养殖基地的灯光。
快到基地大院的小路上没有路灯,摩托车大灯在前方射出扇形的黄光,灯光扫过路边时明澄突然看到有个人影在招手。
她下意识地按住刹车,车子即刻减速停在了路中间。咚的一下,明澄的后背被重重压祝
坏了,把他给忘了!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您没事吧?”
任朗整个上半身贴着明澄的后背,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惊魂未定地呜噜了一声。
明澄正想问他说了什么,只见从后面跑过来一个人。
“老高?你怎么在外面?”明澄看到来人有些意外。
老高匀了匀气,说:“我担心你们,在屋里坐不住就到外面等了。”他说着看向后座上的任朗,满脸微笑地问道,“这位就是任总吧?”
任朗慌忙挣扎着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明澄觉得在这种场景下寒暄有点尴尬,于是接过话来,“老高,我先送任总回去再来接你吧。”
“不用不用,没几步路我自己走就行,你快去吧。”老高摆了摆手。
这次任朗没有再抱明澄的腰,只攥住了她的皮衣。明澄感到了他动作的变化,唇角浅弯了一下,放慢了车速。
摩托车驶过一道院门,门侧挂着的牌匾上写着“诚飞绒山羊养殖基地”几个大字。
车在院中停稳后二人下了车,明澄对任朗说:“任总,今天辛苦您了,我让同事带您去房间休息,稍后把晚餐送到房间。”
任朗的腿肚子还在发颤,胡乱地点了下头。
明澄正要向办公室走,忽然被拉住胳膊。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对视间任朗缩回了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