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越发重了,姣绒轻轻吞咽了一口口水,想去解释,可她也知道不管她作何解释,悠贵人也不会去听。怪只怪她是个宫婢,命如草芥,口中的话更是不带分量。
不知过了多久,姣绒隐忍下来,缓缓磕下了头,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奴婢从未勾引皇上,也确实愚笨,不知丝毫皇上身边的消息,是奴婢辜负了小主的期许,小主若是生气,叫下人责罚奴婢便是,别脏了您的玉手。”
悠贵人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姣绒此刻这副模样,永远表现得那样乖顺和忠心,让她没有任何能去斥责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自己若是对姣绒有一点苛待,良心便会过意不去。
心中这种多感交杂、来回撕扯的感觉是最让人崩溃的。悠贵人闭上眼睛,实在不想再去看姣绒,她咬着牙说道:“今后滚得远一点,别让本宫再看见你1
悠贵人一直以来都是众嫔妃中最为端庄持重的典范,可这会儿却不断地口出脏言,想必也是被逼到了极点。姣绒总是能把别人的情绪全部收揽在眼里,她看出了悠贵人此刻的无奈和不知所措,只得轻声应道:“是。”
随即,姣绒与白兰对视了一眼,白兰皱着眉对着她挥了下手,示意姣绒先离开,悠贵人这边有她料理。姣绒轻轻点了下头,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向外退去。
待姣绒走后,白兰扶着悠贵人坐下。悠贵人看着姣绒的背影,表现得非常虚弱,眼神空洞,像是失了神:“二阿哥做了太子,胤禔该怎么办?太后那边我又该怎么办?”
太后这些年对前朝的野心不小,而她作为后宫的一位女主人,手要想伸到前朝去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太后对大阿哥寄予了厚望,只要大阿哥有机会成为太子,太后就可以完全控制大阿哥的一切,从而干预前朝。
白兰从未见过悠贵人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竟像个小孩子丢了钱一样慌张急切。白兰有些心疼地上前拍了拍悠贵人的后背,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主儿……”
相比于后宫的乱躁,皇上本人在乾清宫则要风轻云淡得多。他先是去看了胤礽,与年幼的胤礽讲述了他对其赋予的期许和厚望,小孩听得很是认真,却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甚至连悦色都没有在脸上展现丝毫,只是轻轻地说“儿臣知道了”,就没了后话。
皇上倒也不恼,他向来看中的是胤礽身上这股稳重的气质,很具有帝王风范。回到寝殿后,皇上刚打算小憩片刻,梁九功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皇上1
皇上刚摘下腰上的玉佩,闻声挑眼皮扫了梁九功一眼:“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