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死气！</p>

“你——”</p>

赵稷忽然一慌，从她体内退出，捏住她的脸，“起来！别装了！”</p>

又在骗他的同情？这回他不会再上当了！</p>

可是在触到她的一瞬，他的心颤得更加厉害。</p>

她好冷，连血都是冷的。</p>

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来。</p>

青瑶眼前模糊一片，体内的母蛊仿佛感知到子蛊的消亡，越发肆虐，将她本就残缺不全的心瓣啃得更加支离破碎。</p>

冷，铺天盖地的冷。</p>

经这变故，体内的寒毒再也压制不住，在血脉中胡乱流窜。</p>

这一回，是真的要死了吧。</p>

她模糊地想着，竟然大着胆子抬臂拥住了他。</p>

“陛下，青瑶将名字还给您。”</p>

这名字是他赐她的，他却不承认了。</p>

这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了。</p>

她交出这个名字，只想拿回自己的心。</p>

赵稷凤眸里盈满不可置信，心下陡然大痛，握着她的肩膀不停摇晃。</p>

“你的药呢？你续命的丹药呢！”</p>

青瑶已经回答不了他，呛咳着，吐出更多的血。</p>

丹药？说那是丹药，其实说毒药更为恰当。</p>

强行给将死之人注入生机，换来月余的寿命，而作为代价，必须日日在痛苦中活着。</p>

陛下，若你不爱青瑶……青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不许睡！朕命令你！听到没！青瑶！你这是畏罪自尽知道吗！”</p>

朦胧中，青瑶终于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不由笑起来，提起最后一口气，鼓起勇气吻在他的唇边。</p>

“我死后，我体内的母蛊亦是一味药，碾碎做引，便可解青月之毒。”</p>

“还有，宋安没有死……他在聊城。”</p>

在男人的目眦欲裂中，那只柔荑缓缓垂下，毫无生机地落在一边。</p>

鼻息，断了。</p>

女人唇边凝着碧色的血迹，如同泛着幽光的青玉。</p>

青瑶身体里的母蛊被引了出来，立刻送去给青月做药引，而赵稷长身玉立，看着地上那被撕裂浑身是血的女人，眸中血气翻滚，眼看就要决堤。</p>

“来人。”</p>

他声音很沉，沉得压抑，天牢外面原本看的兴起的狱卒们全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弹。</p>

原本还以为会在陛下离开之后还能好好玩弄一番曾经高贵的女人的，但是此刻这个女人一死，他们的陛下，就变得缥缈起来。</p>

“陛下。”段公公弓着身子走了进来，没敢抬眼。</p>

“把这些人，处理了。”</p>

“是。”</p>

那些狱卒们如何都想不到，原本是被命令过来看春宫的，如今，居然因为赵稷的一个命令，生生掉了性命。</p>

“陛下，陛下，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p>

狱卒不甘心的嘶吼，双目通红。</p>

赵稷回头，寒如冰窟的目光扫过那瑟瑟发抖的狱卒，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怪就怪，你们命不好。”</p>

怪就怪，他们今天晚上，不该出现在天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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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