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压在心头的威慑感退去。</p>

程玉浑身松散，骨头都发麻，堪堪站稳。</p>

“砚——”</p>

“明天你去人事部办离职。”霍砚深语气果断，脚步声传来，他身形又出现在眼前，“按照两年前的合同，离职后，我以私人账户给你转五千万，北城房产一套，平常我送你的礼物不用退还。只一点，三年内我不想在北城看到你。“</p>

话音落，程玉脑海刹那空白。</p>

她思维迟滞一步，情绪先崩塌，一股绝望冲上心头，程玉双目不自觉盯住霍砚深。</p>

这感觉就是即将竣工的大厦还未封顶，地基就先塌了。</p>

两年来的隐忍，两年来的痛苦，两年来的处心积虑，被霍砚深一句话就否定。</p>

明明她离成功只有一步的——</p>

回过神时，霍砚深已将支票放在桌上。</p>

“今晚留你一晚，是看在以往的情谊上，明天一早你就离开。”</p>

霍砚深没了工作的心思，起身出门。</p>

他捏捏眉心，早知道会爆这么大的雷，就不该留程玉的。</p>

“不——”</p>

程玉情绪崩溃，扑过去拽住他，“不，砚深哥，你不能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p>

眼泪不自觉流下，等她感受到脸颊凉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p>

她嘶吼着，死死拽住他衣角，“你不是早答应和明徽离婚，我比明徽能力强，比明徽听话，只一张脸不如她。她不愿意生孩子，我愿意生，你娶我吧，我愿意生！”</p>

霍砚深淡淡一扫她，眉心皱起。</p>

他不喜欢别人把眼泪蹭在他身上。</p>

“程玉，松开。”</p>

霍砚深忍耐已到极限。</p>

程玉慌张摇头，“不，不……”</p>

她抓住的是最后一点希望。</p>

“松开，不要让我把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消磨掉。”</p>

程玉张了张嘴。</p>

耐心……是耐心，连爱意都不是，她跟了他两年，连他心门都撬不开。</p>

“砚深哥……”</p>

她思绪渐渐散开，只手心紧紧攥住男人衣角。</p>

霍砚深耐心不多，胸膛起伏不定。</p>

这几年果真把她纵容地不知天高地厚了。</p>

这时，房门被敲响，“霍砚深，你在吗？”</p>

明徽的声音。</p>

思来想去，明徽觉得自己还是该去找霍砚深说清楚。</p>

他疑心重，三言两语的解释根本不能俘获他的信任，在楼上构思良久，她决定找霍砚深把这事说清楚。</p>

毕竟现在正处于离开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差错。</p>

“在，进来。”</p>

明徽听见门内声音，她推开门，入目场景简直要惊掉她下巴。</p>

还未等脑子做出决定，身体就先一步离开。</p>

“不好意思，打扰了。”</p>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霍砚深忽然叫住她。</p>

“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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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