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虽然一直在整理面部表情，但眼眶还是有些红。</p>

她转过身，她的眼睛不是瞪，只是逼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p>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微喘着，眼框也红了一大片，显得有些笨拙，跟刚才判若两人。</p>

周莫蓝微怔，仅只一瞬：“尔尔，我后悔了。”</p>

她微扬起下巴：“你后悔什么？”</p>

他沉默了两秒，眼波轻晃：“咱们复合吧。”</p>

凭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说复合就复合，她不说话，心却被狠揪着，像是块石头拽着急速下落，一来一回震的她心疼。</p>

见她沉默，他有些慌了，撒娇似的摇她的胳膊：“尔尔，你说句话。”</p>

她还是默不作声。</p>

他像是没了招，只能口气上犯冲：“陈醉，你心真狠。”</p>

她顶着倔强的杏眼，故意要气他似的：“你是来借钱的么？我借给你就是，不需要你卖身求荣。”</p>

他不相信的看着她，眼底微弱的火苗瞬间熄灭，眼底缓缓涌出恨意，只一瞬，便似有波涛汹涌的酸楚情绪压了上来，他抓着她的肩膀颤抖着，哽咽着，脸上表情也有些变形。</p>

只是手始终不愿意放开。</p>

陈醉这时才认真看见对方的脸，他脸瘦了一大圈，眼神中的自信灭了，少了些英气又多了些颓霏，她不由得想起初见时的潇洒傲慢，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她不禁想。</p>

他看着陈醉平淡如水的面孔，她越不说，他越着急，他自知有些无理取闹，有些过线，来去都是他定，半点不给她选择，然而他再难以控制，他胸腔里面的那份渴望和急切，怎么克制都办不到。</p>

他可以不要尊严，可以不留退路，可是他又该怎么做挽留，他只剩祈求和耍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