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当然想过，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梦中幻想将你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p>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p>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悲凉。</p>

“高句丽都要没了，我们这些所谓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p>

“唐军若不是凭借着那威力惊人的大炮，我高句丽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走向败落？”</p>

“这一路走来，你为了高句丽也算是殚精竭虑，我高句丽的将士们也都拼尽了全力！”</p>

“事到如今，这么多的人一同奔赴黄泉，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你说是不是，大莫离支？”</p>

渊盖苏文静静地听着高藏的这番话，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p>

他的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对之前决策的追悔，对高句丽百姓的愧疚，对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傀儡王的复杂情感，但在这一刻，所有的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p>

高藏见渊盖苏文没有开口，也没有再继续追问。</p>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最后的一丝勇气吸入肺腑。</p>

他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吃痛，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向前冲了出去。</p>

高藏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利剑，世人宣告高句丽最后的不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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