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袋上一片黏黏糊糊的。
都看着瘆人。
老郭头盯着陈解放脑袋上的黏糊看了半晌,好奇道:“解放,你这脑瓜子咋了?”
咋像被人拿啥东西砸了……
陈解放脸色蓦地一变,摸了摸头发上的黏稠,一阵心虚。
面上却还是那副老实又话少的样子。
时间紧急,他只来得及用锅底灰敷了伤处,头发却没来得及收拾。
“……摔到了。”陈解放解释道。
几步外——
刘大妹瞅着平常妖里妖气的花寡妇今天却捂着嘴不说话,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花寡妇,你这一晚上捂着嘴是干嘛?你口臭怕熏到俺们?”
花寡妇在大队名声不好,这人为了一口吃的啥事都愿意干。
素来被人看不起。
她本就是大队的人,前几年死了汉子,婆家容不下她,这才带着一双儿女回到双山大队。
村里人见她可怜兮兮的,就把人留下了。
谁知道留出了仇,让这人坏了村里的风气。
只是吧,花寡妇虽然思想歪掉了,可凡事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村里的汉子要是对她没想法,她也不缠着。
花寡妇白眼一翻,泼辣道:“你才口臭,你全家都口臭,俺想干啥就干啥关你屁事1
说完,扭着屁股去一边了。
并不跟村里的妇女起冲突。
她是有几个姘头,在炕上也是甜言蜜语说个不停,但是大庭广众之下,那几个男人怕是跑的比谁都快。
她清醒着呢。
男人想找刺激,她想要粮要钱,这就是一笔买卖。
谁走心了,谁就是脑子有大坑。
自打二十几年前,陈解放迫于他娘,放弃她这个青梅竹马,娶了赵红花,对男人她就不那么信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刘大妹一噎,“不是心虚,你跑啥?”
古古怪怪的。
林棠听见这对话,眼神蓦地一深。
红花婶嫁给陈解放可惜了。
自强哥却是孝顺又能干的。
以后应该不会差。
她就不多事了。
一切皆有定数。
李秀丽发现林棠给她喷的防蚊药是真的有用,舒坦地笑道:“棠棠,你这个药真厉害,一下就不痒了。”
宁欣柔早就知道了。
她在厂里上班,一坐就是一天,不小心就被叮一身的包。
这防蚊液还是棠棠给她做的呢。
“娘,棠棠做药是真的厉害!这个防蚊液比国营商店卖的天价防蚊水都厉害。”宁欣柔赞赏道。
周梅喜滋滋地搓了搓手,脑袋凑过去了。
“棠棠,你给妞妞他们的瓶子看着挺不错的,能不能……嘿嘿……”
那瓶子很好看,想要。
害怕婆婆给她一鞋底,她赶紧说道:“我又做了一坛子酱菜,等回去我给你1
她现在还没工资,衣兜比脸还干净,想弄点别的也不能弄。
只能等进酱厂有了工资,再还小姑子的人情。
林棠闻言一喜,“好啊,麻烦二嫂了。”
“瓶子我回去就给你,里面有防蚊液的那种,没药了我给你添,保证你这个夏天不受蚊子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