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p>

卫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对巴特尔说道：“首领，娜仁小姐聪慧大方，我很欣赏她。我这次来草原，除了希望与各位建立友谊，也希望能学习草原的文化和习俗。”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丝绸，递给巴特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p>

巴特尔狐疑地接过丝绸，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布料，心中疑虑更甚。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哪个中原人对草原文化有半分敬意，眼前这个卫渊，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娜仁年纪尚轻，若是被他花言巧语所骗……</p>

“卫公子客气了，”巴特尔将丝绸递给身后的侍卫，语气冷淡，“草原民风淳朴，不似中原繁华，怕是招待不周。”</p>

卫渊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拒绝之意，也不气馁，转而提议道：“我听说今天部落里有马市，不知我能否前去见识一番？”</p>

巴特尔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马市人多眼杂，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便点头答应了。</p>

草原的马市热闹非凡，各部落的人赶着牛羊马匹在此交易。卫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不禁有些兴奋。他看到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毛色发亮，体格健壮，十分喜爱，便想买下来。</p>

“这匹马怎么卖？”卫渊用中原的口音问道。</p>

马的主人是个精壮的汉子，上下打量了卫渊一番，伸出五根手指。</p>

“五两银子？”卫渊试探地问道。</p>

汉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卫渊不明所以，一头雾水。</p>

“这位公子，在草原上，可不用银子交易。”娜仁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轻声解释道，“要用牛羊来换。”</p>

卫渊这才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笑话。他尴尬地笑了笑，正要向娜仁请教如何用牛羊换马，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不是卫公子吗？怎么，想用银子买马？怕不是来路不正吧？”</p>

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名叫乌力吉，是巴特尔弟弟的儿子，一直觊觎着首领之位，对卫渊的到来十分警惕。他故意当众提起银子，意有所指地暗示卫渊来历不明。</p>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卫渊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警惕……</p>

乌力吉见缝插针，满脸堆笑地对周围人说道：“诸位可还记得，十年前，也曾有中原人来到我们草原，结果呢？他们带来的不是友谊，而是瘟疫和战火！”</p>

他的话语如同在干柴上点燃了一把火，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看向卫渊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卫渊心中暗叹，看来这乌力吉早有预谋，想要借机挑拨离间。</p>

卫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时辩解无益，只能先想办法化解误会。他环视四周，高声说道：“我知道，草原上的兄弟们对中原人有误会，但请你们相信，我来这里，是带着诚意和友谊的。”</p>

“诚意？友谊？”乌力吉阴阳怪气地笑道，“你所谓的诚意，就是用见不得光的银子来买我们的马吗？”</p>

“我……”卫渊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懂草原的规矩吧？</p>

“卫公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有的。”娜仁再次站了出来，为卫渊解围，“草原上的人热情好客，我相信大家会理解的。”</p>

巴特尔虽然对卫渊心存疑虑，但他为人豪爽，并不想为难他，于是开口道：“好了，今天是马市，不是吵架的地方。都散了吧！”</p>

人群渐渐散去，卫渊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文化隔阂如同一座无形的墙，横亘在他和草原部落之间。他必须找到一种方式，打破这堵墙，才能赢得他们的信任。</p>

夜幕降临，卫渊独自一人坐在帐篷外，仰望着漫天繁星。赵翻译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公子，都怪我不好，没有事先告诉你草原上的规矩……”</p>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卫渊摇摇头，他知道，即使赵翻译提前告知他草原上的规矩，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p>

“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赵翻译忧心忡忡地问道。</p>

“文化差异虽然巨大，但并非不可逾越。”卫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天，我要去拜访草原上最德高望重的萨满……”</p>

他语气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路，去跨越这道文化鸿沟。远处，乌力吉躲在暗处，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卫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身边的人，低声吩咐道：“把这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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