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直升机在暴雨中飞行，螺旋桨劈开雨幕。</p>

机舱里坐着三个人，王将军坐在一侧，对面是宋河和相晓桐，牢牢系着安全带。</p>

宋河往窗外看，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这一带属于无人区，甚至连条公路都没有，鸟不拉屎的地方。</p>

“从欧洲带回来三个恐怖分子，不小心整死了一个，还有两个活着。”王将军开口，“这俩没扛多久，竹筒倒豆子全招了。”</p>

说着，王将军从衣兜里掏出两张资料纸，递给师徒二人。</p>

师徒俩凑在一起看两张资料，恐怖分子一个红发一个金发，面色苍白眼眶深陷，忧郁晦暗的目光像极了电影里饱受摧残的战场士兵。</p>

两人名字很有意思，红发叫“水獭”，金发叫“豪猪”，并非正经人名，只是动物名，连个像样的姓氏都没有。</p>

“这是真名吗？像代号啊！”宋河疑问。</p>

“你们去了问问就知道了，他们名字确实有猫腻，背后真相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王将军道。</p>

“是不是到了？”相晓桐往窗外指了一下。</p>

宋河什么都没看到，王将军抬手扫一眼手表，“相院长夜间视力可以啊！飞舰载机的料！马上降落！”</p>

直升机又飞出一段，宋河才隐约看到，戈壁滩里镶嵌着乌黑的方块，似乎是一些低矮建筑，完全没开灯，废弃建筑般彻底隐没在雨夜里，天知道老师怎么远远看到的。</p>

建筑到了下方，直升机缓缓降落。</p>

舱门拉开，有士兵撑起大伞接机，宋河道谢，跟着往邻近的屋里走。</p>

他想象中关押恐怖分子的秘密审讯场所，内部会是阴暗、血腥、恶臭的不毛之地，一进门他有点懵，有种回到脑院办公楼的错觉。</p>

走廊灯光明亮，白瓷砖地板，扫地机器人静静地拖来拖去，每隔一段路还有葱茏的绿植，环境堪称窗明几净。</p>

王将军带着师徒二人往前走，乘电梯降到地下三层。</p>

“二位稍微做下心理准备，水獭和豪猪都有一只眼球摘掉了，并非审讯的暴力手段，摘掉的是电子眼球。”王将军道，“可能略微有些瘆人。”</p>

三人迈出电梯，走廊两侧是落地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审讯间。</p>

审讯间空空荡荡，一张桌子，桌后坐着身穿囚服的红发男子，赫然是水獭。</p>

“二位进去随便问就可以，水獭很配合。”王将军道。</p>

师徒俩对视一眼，打开门进去。</p>

屋里灯光昏暗，只在桌上有一只小灯，灯光朝向水獭，照亮他的整张脸，皮肤如浮尸一般惨白。</p>

宋河一坐下，马上就明白这种灯光设置的意图。</p>

审讯者是隐没在黑暗里的，受审者的脸却被灯光照的一清二楚，利于审讯者观察受审者的表情，撒谎时任何不自然的面部肌肉都一览无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