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圆珠笔中性笔都行！”宋河急坏了，“赶紧的来一支！”</p>

远处的女服务员慌忙跑过来，把一支勾菜单用的中性笔递到他手里。</p>

宋河接过笔，慌忙在试卷上打草起来。</p>

大厨端着那盘菜笔不知所措，相晓桐笑了一下，“这菜挺有创意的，留下吧，我尝尝。”</p>

“您慢用！”大厨放下盘子，转身就走，又到楼梯口守着，既不打扰贵客吃饭，也能第一时间冲过来服务。</p>

相晓桐慢条斯理地享受早茶，葱白般的手指灵活地用筷子挑起小点心，送到唇瓣边小口品尝，阳光穿过窗户照亮她柔顺的发丝，优雅永不过时。</p>

对面的宋河完全是另一个画风，脸色涨得通红，脑门上汗水渗出，疯狂挥笔在纸上狂写，狼狈的像个打了交卷铃后最后补几笔的考生，惊慌失措。</p>

过去几天的苦肝数学没有白费，至少刚上来还是有解题思路的。</p>

“对于已知矩阵B，一个零化多项式f（λ）是满足f（B）=0的多项式，而定义域包含矩阵……”</p>

“得到n＋1个矩阵后，进行高斯消元求行列式，再用拉格朗日插值……”</p>

“对于元矩阵H为稀疏矩阵的情况，设其包含e＋1</p>

个非零位置……”</p>

“由K的反解，可以进行子集反演，由此可知……”</p>

“m次卷积，m�0�5次转移，其复杂度在渐进意义上……”</p>

哗啦哗啦写了大半张纸，宋河脸上的汗都快滴在纸上了。</p>

远处，待命的大厨和服务员远远观望两位贵客，忍不住小声嘀咕。</p>

“男客人怎么那么多汗啊？那后背都快湿透了。”</p>

“要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吗？”</p>

“室温二十五度，不热啊，你看女客人吃的很开心，一点汗没出，温度调低了，女客人该冷了。”</p>

“要不给男客人上个冰毛巾？”</p>

“可以，赶紧的！”</p>

片刻后，女服务员端着一只鱼形的骨瓷大碗过来，碗里卡拉卡拉的冰块，冰块上放着一小块白毛巾。</p>

宋河看也没看一眼，恰好渴了，右手继续写解证，左手端起大碗就喝！</p>

女服务员脸白了，吓得不知所措。</p>

“噗！”相晓桐正喝粥，一扭头喷垃圾桶里了。</p>

“这咋还有个毛巾？现在餐品外形这么有特色？大米做的？”宋河咣当放下碗，拿起毛巾捏了两下，“不对啊，这特么就是真毛巾啊！”</p>

“对不起先生，我们看您热，但对面女士又穿短袖，不敢贸然降低空调，就给您上了个冰毛巾。”女服务员连连道歉，“您别担心，毛巾是消毒过的，冰块和水也是饮用水！”</p>

宋河无语了，正好头顶也热滚滚的，抓起冰毛巾便啪唧放在头上，水花四溅，冻得一个激灵，继续解题。</p>

服务员看傻了，见贵客又忙着低头写东西，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撤走。</p>

相晓桐在对面直乐，忍不住偷偷拿起手机，朝头顶毛巾奋笔疾书的学生拍了张照片。</p>

宋河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继续咔咔写解证。</p>

“通过作差转化求个数，考虑简化V的情形……”</p>

“枚举d求出F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可得……”</p>

“提取f的因数，可知限制条件和N相同，可以进行莫比乌斯反演……”</p>

“对于序列j和l，已知其狄利克雷生成函数之积，对应两者卷积序列……”</p>

相晓桐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p>

桌上的早点大多数已被动过，只剩寥寥几份没吃完。</p>

她抬眼往桌对面看了看，看清学生写的式子，眉头惊讶地微挑。</p>

“呦，写的还挺快啊！”她夸奖。</p>

“快了快了！”宋河手里的笔像缝纫机一样咔咔敲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