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拨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乡政府大院，王成这才松了一口气。</p>

叶秋生喘着粗气说，“王乡长，看到这种情况你也别怕，其实双方叫这么多人来，也是为了壮胆而已，在我们基层工作，这种场景见惯了。如果家族里人少，就会被认为容易受人欺负，所以在我小时候那个年代，一些家里为了能在村里有立足之地，尤其是村里的外姓的人员，巴不得多生儿子，多生小孩；那个时候甚至村里还出现了生小孩比赛——看谁家小孩多？等到孩子成年了，父母说话的腰杆子就硬了，劳动力多一些，在村里打架都凶一些，哈哈。”</p>

王成长吁了一口气，“那他们会不会真的打人？”</p>

“现在不比以前了，时间再往前推个十年，那搞不好真的会打！那会一动手，往往是一个家族一起干另一个家族。那场面，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说句粗鲁点的话——“屎”都给打出来。所以那会儿乡政府去各村做计生工作非常难，我们大多都是能不动口就尽量不动口，能动手就尽量动手。”</p>

叶秋生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忧郁地看着远方：“那会儿大家之间又没有什么干部群众之分，并不会像现在一样，觉得谁是领导就怕谁？打急眼了县长照样被干，乡政府还敢像现在那样报警去抓人？那会儿敢跑去人家村里抓人？估计连公安人员都出不了那个村！大家都很团结的。所以那个时候乡政府去协调工作也很难，政法部门都不愿意配合我们去村里收费、去执法，就担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p>

王成心里暗自咋舌，幸好那个时候自己还小，或者那会儿自己还没出生，如果在那个年代做基层工作？恐怕要挨收拾。</p>

聊了一会后，王成就回办公室了，叶秋生自讨无趣，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p>

这个时候，黄薇送了一叠材料过来。</p>

是佟书记让他送过来的，王成看了一眼材料：内容是关于流转土地的，这是个大工程，搞得不好，那是要挨老百姓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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