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夫子耳背眼不好使，他们在下面讲小话，只要不大到让他听见，都是安全范围的。</p>

到了放族学时辰，众小只们一哄而散。</p>

宁曜阳两兄妹，收拾书包回家，出族学这一小段路，宁曜阳两兄妹是众星捧月一般，被人围着。</p>

直到出了德顺伯府，其他孩子们都回家去了。</p>

宁曜阳两兄妹，也回侯府去了。</p>

分道扬镳。</p>

走了一段路，突然，宁曜阳感觉有人跟踪他，“妹妹，后面有人……”</p>

吓了宁皎月一跳。</p>

她还以为是什么坏人盯上她们了。</p>

可又一想，不对啊！</p>

这是德顺伯府与崇仁侯府的地盘，哪里有坏人敢跟踪她们？</p>

她大胆回头一望，就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躲躲闪闪跟着她们俩人。</p>

“是宁骥哥哥。”</p>

宁曜阳也看到了，停了脚步。</p>

朝宁骥勾手，</p>

“宁骥哥，过来。”</p>

宁骥躲躲闪闪地走了过来，“宁，宁曜阳……”</p>

“你跟踪我们俩有什么事吗？”宁曜阳将他上下一打量，这个哥哥是德顺伯府大房庶子，平时一贯胆小，一说话就结巴，很少主动和他说话。</p>

“没，没什么事……”</p>

宁曜阳一拍脑门，“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考了甲上，你只考一个甲，所以不服气，想与我打一架，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风头，你现在心里非常嫉恨我，对不对？来，我们打一架，让你心头里愤恨放松放松……”</p>

宁骥……</p>

宁皎月一把拉住自家癫哥。</p>

“别听他的，宁骥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说，不说我们就走了。”</p>

宁骥这才鼓足了勇气。</p>

开口道，“我，我能不能，上你们家解元夫子那里，上上课，也不是上课，就是旁听，你们家夫子给宁曜阳上课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旁听，我保证不说话，不提问，我就默默地听一听，我也想象宁曜阳这样进步大，我……”</p>

他的这番话应该是在他肚子里排练过多次的。</p>

所以，才这么流畅地说了出来。</p>

虽然比别人来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对他一个内向自卑的少年来说，能把心中表达的意思说清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p>

是有非常强的愿望，才让他表现这么好。</p>

宁曜阳一听，“嗨！原来是这事啊！还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嘛，你在族学就可以和我说了，自然是可以的，姬夫子人好得很……”</p>

宁皎月轻轻一咳嗽，“哥哥，话不能这么说，母亲请姬夫子来教你的时候，姬夫子说过，只教你一人的，如果多个人，怕姬夫子不高兴，咱们不能代姬夫子回答，宁骥哥哥，你要是能等，今天让我哥哥回去先问问姬夫子的意见，你看如何？”</p>

宁骥尴尬不安，“好，谢谢皎月妹妹，谢谢宁曜阳。”</p>

宁皎月说得有道理，宁曜阳是同意的，可如果夫子不愿意，那也是不成的。</p>

不能强迫的。</p>

他惴惴不安地回去了。</p>

宁曜阳望着他的背影，“妹妹，你没觉得宁骥有些可怜嘛，他姨娘死了，是个孤儿……”</p>

宁皎月严肃纠正道，“哥哥，别乱说了，他有母亲的，大伯母就是他的母亲，还有大伯父在，怎么就成你嘴里的孤儿了。”</p>

不过，她也不想凶她的哥哥。</p>

亲热地挽住宁曜阳的胳膊，“哥哥若是觉得他可怜，就替他问问姬夫子，和姬夫子说说他好学的性格，姬夫子兴许也是愿意的。”</p>

“好呢。”宁曜阳欢喜了。</p>

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可爱又善良的小仙女妹妹呢！</p>

太喜欢他妹妹了。</p>

果然，宁曜阳回去之后，直奔读书台，和姬夫子说了宁骥的事情。</p>

姬夫子真就答应了。</p>

多个旁听生而已，他主要教宁曜阳，但有同进度的好学学生一起来听讲，他也不费事儿。</p>

宁曜阳欢呼一声，替宁骥谢了姬夫子。</p>

“夫子，你人真好！宁骥肯定要高兴坏了，嘿嘿，明天就带他过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