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p>

郑卓然为自己辩解，却不想，等来的只是李二的一声冷哼。</p>

而这原因也是再简单不过，只因他在辩解时，对李承乾的指责是张口就来。</p>

想想看，这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这是要在背后，他该多有么的肆无忌惮。</p>

不仅如此，这郑卓然辩解的同时，眼底竟然还有一丝怨毒与杀机隐隐浮现。</p>

如果只是在眼中浮现一丝怨毒也就罢了。</p>

毕竟十三四岁的孩子，没人会跟你计较太多。</p>

可他眼中的那丝杀机，又是几个意思？</p>

“郑卿，这件事……你怎么看？”</p>

李二相信，刚刚郑卓然的那道眼神，郑元寿也绝对捕捉到。</p>

这个时候询问他，无疑就是想听听，这位郑家之主的内心想法。</p>

“陛下，卓然不是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吗？少年人一时情急，难免都会有些冲动。”</p>

“况且陛下也早有明言，我大唐不已言论罪。”</p>

“依老臣看，我家卓然虽也有不对。但最终还是太子行事过激，依仗身份恃势凌人。”</p>

“若陛下还自认是个明君的话，那就请立即下旨废除太子，还我世家一个公道。”</p>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p>

郑元寿今天算是豁出去了。</p>

之前郑卓然那些眼神他不是没看见，而是看得清清楚楚。</p>

也正是他看的清清楚楚，明知此事绝不能善了，这才作死一般的，想要试探出李二的底线究竟在哪。</p>

当然，人老精鬼老滑，这句话可不不是白说的。</p>

他郑元寿之所以敢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与李二硬磕，自然也要有着一定的依仗。</p>

而他的依仗——无疑是那册万民书。</p>

“郑元寿！朕……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哼！”</p>

“不要以为拿着一册改写过的万民书，你郑家就可兴风作浪。”</p>

“我李唐皇室对你等的包容，绝不是容忍，更不是忌惮！”</p>

郑元寿语出惊人，而李二陛下开口更是声振寰宇。</p>

“来人，将那五名御史带进来！”</p>

此时已经是贞观三年末，李二再也不是那初登大宝时，左右忌惮的太宗皇帝。</p>

很快，五名跟鹌鹑差不多的御史，直接被侍卫押进了甘露殿。</p>

同时一册貌似天衣无缝，被串改好的万民书，也被李二随手摔到了郑元寿的身前。</p>

“你……你……竟然暗中监视我？！”</p>

郑元寿的手指虽然在发抖，但一股怒意最终还是支撑这他，让他将手指向李二。</p>

在这一刻之前，郑元寿几乎将所有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设想过一遍。</p>

哪怕是李二当即暴走，要当场杀人的一幕，他都做好了相应的对策。</p>

可是……然他千算万算，可最终还是算漏了，这李二竟然机警到如此地步。</p>

“监视你？你还不配！别忘了，这是朕的天下，即使御史台有风言奏事之责！但那也是朕的御史台，而不是你们世家的御史台！”</p>

世家势大，触手无孔不入。</p>

上至三品大员，下至贩夫走卒，貌似没有他世家说不上话的地方。</p>

但所有的世家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p>

只要他李二想，别说知道御史台发生什么事情了。</p>

就是他郑元寿昨晚吃的什么，喝的什么，你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p>

“是！没错，我李家皇室手中确实没有传国玉玺。”</p>

“而我李世民的皇位，也是从兄长那里抢来的。”</p>

“甚至此次征兵北上，民间多少也有些反对的声音。”</p>

“但是！我李世民却敢对天发誓，自我登基以来，所做一切无不是为了我大唐百姓。”</p>

“而你们……又在做些什么？”</p>

“争权夺利？暗中设计？还是存心积虑，要毁了我大唐江山？！”</p>

面对这毫无悔改之意的郑元寿，李二也是动了真火。</p>

哪怕五爪龙袍穿在身上，他这会也想撸胳膊挽袖子，扑上去将眼前之人暴揍一顿。</p>

“哼！你说的倒是漂亮！”</p>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郑元寿自然不能再让李二的气势压倒。</p>

“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唐百姓……哼！伪善的话，谁不会说话。”</p>

“你李二玄武门杀兄，逼迫太上皇退位，人神共愤之举，天下人皆知！”</p>

“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只是想去掩盖那些卑劣的行径！”</p>

“枉我郑氏一脉为李唐鞠躬尽瘁，而你却嫉贤妒能。对我郑氏多番打压！”</p>

“是！我郑氏一脉是支持隐太子的。可那又如何？我郑氏只支持正统！而你，不是！”</p>

撕破脸皮之后，郑元寿那也肆无忌惮，嚣张的一匹！</p>

在他想来，别看他李世民今天再怎么强硬出手。</p>

但他毕竟是郑氏一脉的领军人物。</p>

即使李二已经将那五名御史，五花大绑押至此地。</p>

但对他……</p>

他相信，除非是李二疯了，不然便绝不敢伤他性命。</p>

当然，郑元寿这可不是什么迷之自信。</p>

他这样想，那也是有着足够的依据。</p>

首先自然是他郑氏一族不可轻视的底蕴和势力。</p>

其次便是一个响当当的事实。</p>

当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哪怕再怎么杀红了眼，甚至将李建成全家斩杀。</p>

但是，李二唯独没有敢对当时的太子妃，郑观音下手。</p>

不仅如此，事后的郑观音还被善待，衣食住行也依旧是之前太子妃的规格。</p>

而这其中缘由也只有一个，郑观音出身郑氏嫡系。</p>

也正是因此，郑元寿这才断定，李二绝不敢对他这位郑氏一族的族长，痛下杀手。</p>

“郑元寿……你可知朕为何要大举进攻突厥？”</p>

前一刻的李二还是满脸怒容，可当他再次开口之后，面容却突然平和了许多。</p>

“哼！老夫之前就说过，你之所以一意孤行，无非就是要掩盖你那卑劣的过往！除此之外，老夫想不出其他！”</p>

到了这个份上，郑元寿也不再自称老臣了。</p>

一句句老夫出口，似乎让他底气更足。</p>

“是吗，真的想不到吗？那好，朕就告诉你。”</p>

“相传前朝萧皇后隐居突厥，而传国玉玺就在萧皇后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