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民间也想自发的办报纸的时候,开封府知府王时雍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事儿推给礼部。或者随便推给哪个部门都行,反正不是让开封府管这摊子破事儿就行。
而礼部尚书方子安的第一反应则是推给国子监或者户部,实在不行的话就交给中书省也行,最好能直接推给官家亲自处理。
倒也不是朝堂上的这些大佬们太懒——
能从靖康元年之后留在朝堂上,而且能走上高位的,这些大佬们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懒的。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再勤快的大佬,也抗不住各自管着的那一摊子破事儿太多!
现在光是自己部门的改制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现在又要多了管理报社的职责?所以就没人想接手这种破事儿,最后还是赵桓强行把这种事儿压到了礼部身上。
然后礼部就本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态度,在临时定下了几条诸名不许抹黑官家、不许抹黑朝堂、自负盈亏的规矩之后就开放了报纸的申办条件。
再然后,任凭赵桓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大宋的这些书生们到底有多会玩——
生员不许议政?根据大宋律对于议政的规定,议政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生员聚集在一起议论朝政,另一种是将文章写成奏疏的形式递到朝堂上。
所以,这些生员们就惊喜的发现,随便自己怎么写文章,反正只要不把文章递交到朝堂上就不算议政。在报纸上抨击朝廷,针砭时弊也不算扎堆议论,自然也不算议政。
如此一来,这些生员们就陷入了一场狂欢——扎堆讨论也好,把文章递到朝堂上也罢,这两种形式无论哪种都只是小范围传播,又哪里比得上写文章投给报社?
哪怕几十篇文章里面只有一篇被刊登出来,那也是一朝成名天下名了!
然后这些读书人还特么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笔名这种玩法。
报纸上写文章是不能抹黑官家,不能抹黑朝廷,但是如实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总是允许的吧?
大不了就把语气收敛一点儿,再随便再弄个假名出来,只针对朝政或者地方上的问题,不牵扯官家和朝堂不就行了?
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先在文章里把官家夸上一遍,然后再指名道姓的说某个官员是傻逼,他的政策有问题? 抨击这种蒙蔽圣听的奸佞小人,这样儿就不能算是抹黑朝堂了。
根据皇城司报上来的消息来看,仅仅只是国子监里的那些书生? 平均每个人就拥有三到五个笔名? 甚至有的人拥有十几个笔名。
大概就是写一篇文章就换一个笔名的那种? 颇有一种你抓周树人跟我鲁迅有什么关系的意思。
这些人甚至都不在意自己写的文章到底能不能发表出来。
不过,这些书生们在报纸上写文章倒也不全是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