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贵可比自家弟弟有见识多了，昨日那份小报不说他，便是他老母也看得津津有味。</p>

特别是水浒传的故事，说是每日独家连载。</p>

他稍稍想得深远了些，又很快打住。</p>

一个小娘子……顶破天了能如何？</p>

厄运来得猝不及防。</p>

在小报每日预定量达到五百的那天，郑观音一目十行地看完水浒传的第七章，叫来红妩后不咸不淡地问：“你说你不识字，那青媚呢……她怎么识的字？”</p>

红妩一打进殿就瑟瑟发抖，闻言不敢不答：“回太子妃，奴在掖庭时不曾和她认识，是进府后被分到一块才说上话的。”</p>

“你来认认。”</p>

郑观音随意将小报拿给她，这些天她越看越是狐疑，每每看到宫外送进来的朝报，都忍不住疑神疑鬼一番。</p>

红妩真不怎么认得字，何况什么字迹，支支吾吾根本说不上来，眼眶里还有眼泪打转。</p>

“作出这番样子给谁看，太子可不在。”郑观音眼神阴狠，自打青妩在世子府不翼而飞，她本打算对红妩动刑。</p>

奈何世子强硬保了红妩，并给了侍妾的名分，变相敲打她，她终究是名门贵女，明白为了个贱婢和世子闹开不值当，也就由着红妩活到了现在。</p>

红妩早领教过她的手段，闻言更是俯身投地，生怕姿态不够柔软，嘴上马上道：“太子妃宽恕，奴……”</p>

“行了，滚下去吧。太子跟前小心说话。”郑观音看着满宫的姬妾婢女就烦，不免更加对秦王妃的虚伪感到恶心。</p>

她那承乾殿比东宫小多了，想有个清净都不可能，难为了她还能对那些妾室庶女和颜悦色。</p>

“是是。”</p>

红妩简直是如蒙大赦地跑了。</p>

郑观音则盯着平安朝报四个字出了会神，半晌后叫来了冯内侍：“去平阳公主府上走一趟，问清楚这字出自谁的手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