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的想象总是丰富而下流的，很快便往最世俗的剧情上走了。</p>

家丁们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又串联了一套说辞，搓着手回去复命了，外面多冷呢，还没门房里香呢，多走会都是受罪。</p>

四公子这会儿已在书房红袖添香了，伴着俩可心的柔弱美婢，闲情逸致地教着怎么写名。</p>

“寻不到人了？”他微叹道，早就想到了。</p>

小厮躬着身子道：“前前后后地都找遍了，还和人打听过，今晚没啥摆字画的摊，更别说年轻娘子了。”</p>

“唉，师傅还问我呢。”四公子向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这是大才，走哪儿都埋没不了的，这么一笔好字，除非刻意藏着，迟早显出名声来。</p>

小厮见主子只有遗憾，没有怒气，小心翼翼地告退了。</p>

留下俩婢女揪着年青娘子的字眼和四公子撒娇痴缠着。</p>

四公子哪里愿意和婢女多费唇舌，只说是和她们不一样的人，还得到他师傅一问，想他师从多少载，还没听师傅怎么夸过他的字。</p>

或者说，一直以来他都没见师傅夸过谁，身份地位超乎寻常的除外。</p>

那是驱奉恭维，算不上真心实意。</p>

被人惦记的明洛没有半点自觉，她只想着明年腊月再去兜售好了，卖得便宜些，便于小富小贵的人家过年串门，作拜年贴用。</p>

上元节太迟了。</p>

该走的人家早走完了，有个屁用。</p>

十六过了，年也正式结束了，府衙开了印，武侯上了班，元郎背了点乡下特产进城孝敬她和宋平。</p>

时隔大半个月没见，元郎脸颊上的肉稍稍褪去了些，精神气儿十足，因着发育的缘故，嗓子略微有些变声。</p>

“娘子，您之前与我说的……妹妹也能来当学徒……”他莫名有点心虚。</p>

不花一分钱还能吃饭认字的好事儿，都让自己家占了……</p>

明洛整着医馆里的账册文本，微笑道：“作数的。明儿就能来。”她医馆里可不嫌人多，作护士用也好啊。</p>

“谢娘子大恩。”元郎大喜过望之下便又要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