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哪里是这种心肠,况且本就不是亲生的,顾忌着脸面和孩子的心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仆妇说得直白,激动处还拍了拍自个儿大腿。</p>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明洛可有可无地听着。</p>
以至到了丘家的外宅处,明洛连那臭不要脸的女人姓啥都晓得了,是个再嫁的寡妇,过继的孩子是她和第二任男人生的。</p>
和最早的夫婿生了两儿两女。</p>
“那就是个扫把精,晦气还命硬,第三任男人在孩子十来岁的时候也被她克死了。她左右死了心认了命,没再到处祸害人了,开始守着最小的一儿一女过。”然后便时不时地上丘家借着探望儿子的名头打打秋风,顺点好处。</p>
“如您所说,她这么晦气,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娶哦?”明洛状似无心地顶了一句。</p>
明明都是女人,何苦踩着一个捧一个,她听着都怪命苦的。</p>
仆妇心直口快地顺嘴道:“那是她会生儿子,一撅一个,还都活蹦乱跳的,各个成活……”言及此,她估摸着念及痛失数子的自家夫人,闷闷闭上了嘴。</p>
明洛横了她一眼,没吭声。</p>
在这婆子占尽我方优势的前提下,即便尽挑着有利于自家的一面说,明洛还是对这位素未谋面,却背地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可怜妇人产生了莫名的同情心。</p>
可想而知,那过继的孩子每日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p>
一边是血浓于水、压根斩不断亲情的生母,一边是心有芥蒂、不冷不淡的继母。中间掺杂着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闲言碎语,周围都是说尽自个儿亲娘坏话的仆妇下人。</p>
“是宋娘子?”低沉的男声从一侧传来。</p>
明洛刚跳下驴车,闻言唬了一跳差点没站稳身子,多亏身边的小厮眼快手快扶了她一把。</p>
刚到家下马的男子正是丘英起,见状眸色一暗,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暗戳戳地挤开那个小厮,一只手既伸不伸地处在两难之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