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家世位份在那儿，只消能在公公和夫婿前端住形容，也没人能拿她怎样。偏生太子上回为了块玉珏，和几次三番的婢女爱妾无故‘失踪’，彻底发作了。</p>

郑观音是百口莫辩。</p>

“所以……人还是要往好处做。”李秀宁是见识过自家嫂子的脾气的，从不与人为善，也低不下高贵的头颅。</p>

依据那池中被打捞上来的尸首，李建成理所应当地推断出了其他婢妾的下场。</p>

可惜唯有最后那位，胆大包天顺走他腰间玉珏的小小婢女，他只记得她柔若无骨的腰身和那条内衬绣着海棠花的裙裳……是府中舞伎。</p>

“你我夫妻多年，今日闹成这般确实有我之过，只是世子殿下……我没做过的事是不可能认的，那个贱婢……如你所说，那日晚间你临幸她后，人再无踪影，我未曾见过。”郑观音咬牙道。</p>

她是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竟被逼到认一些莫须有的事。</p>

“你没见过是肯定的，茹儿难道是你亲手推下莲花池的吗？自有你身边得力的奴婢代劳效忠。”李建成蹙眉道，冷淡的目光落在堂中其他低眉垂眼的下人身上。</p>

“世子是要屈打成招吗？”郑观音冷笑道。</p>

“事已至此，你在这府中做下多少冤孽，枉死过多少奴婢，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今后，还请好自为之，我必不再姑息。”</p>

李建成没有选择闹大，夫妻一体，又是在父亲谋大事的要紧关头，郑氏的善妒无德只会显得李氏家教无方……他本人御妻齐家水平堪忧，影响更为深远的后续可能。</p>

而长孙景禾知道得七七八八，一是二郎在某次家宴上问起过兄长佩玉的事宜，顺带着听了会对郑氏的吐槽和那逃妾的胆大妄为。</p>

二是郑观音在还未入主东宫前，某次赏花宴上一时酒多，拉过她埋怨起李建成的滥情和虚伪，间接引出那一桩逃婢的冤枉事儿。</p>

真冤了她么？</p>

肯定是没有的。</p>

明洛只是代表先前那么多或被溺死的，或被打掉孩子的，或跳井自缢的倒霉婢妾们给郑观音添个小小的麻烦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