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儿子的前途,女儿的性命相关,孩子烧了两天多了,再不退烧救回来也是废人了。</p>
“滚什么!这是谁家!我忍你很久了,这些年元郎哪件事没有依你,处处顺着你,便是我,就拿姓裘的婆子来说,还不是白跑了这趟!一进门我还来不及找你吵,你怎么又开始了?!”</p>
元郎他娘一看男人冷脸,儿子默不作声,直接往地上躺倒,鲤鱼打挺般地翻滚起来。</p>
一张嘴哭天嚎地地诉说自己多么辛苦,多么起早贪黑地独自拉扯大孩子,明明有男人却和守寡的一个样。</p>
男人不光挣不来钱,还不干重活,她这手腕一到冬日就疼,都是前些年干重活落下的病根,也没见儿子心疼她,说要给她治病抓药,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啊……</p>
“又怎么了?”有人悄悄走到刚把药碗端出来的蔡家大娘子身边。</p>
是大伯家的二郎。</p>
大娘子极力压低声音:“元郎要去城里给秋花抓药。”</p>
“我听说了,还给吃一顿饭,教认字呢。”声音里有昭然若揭的歆羡。</p>
“阿娘,她不肯,这闹了三回了。”大娘子比划了三根手指,余光瞄着还没出月子的阿娘,简直不知该说什么。</p>
直到连元郎阿娘最讨厌的妯娌都板着脸出了远门,妇人终在儿子的搀扶拉扯下七歪八扭地起来了,捂着肚子哭喊:“我命苦啊,月子才做了二十天,火急火燎地下床干活,到头来真是不值啊——”</p>
其实,妇人看似蛮不讲理,疯狗般地撒泼叫唤,可说到底,她是占据道德制高点的。</p>
家里家外,几乎是她一手操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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