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CEO梅西尔能力还是很强的,竟然通过合纵连横和一系列收购分拆,生生将维旺迪环球的局面挽救回来了,分拆掉酒、水务和医疗生意而还在大笔买进新媒体,全球传媒帝国的版图越来越精实了,“没想到他们持有环球的意志这么坚定。”
宋亚本以为在抛售西格拉姆酒业后年报巨亏,维旺迪会继续甩环球的包袱,自己就有机会……
现在来看有点低估法国人拥有一家全球性媒体巨头的企图心了,凡涉及到传媒领域的公司都是非卖品,非但不卖,他们还在买,环球系、电视网、那些游戏公司、网站……
“BOSS,我……”
眼看大老板的注意力和自家来意远到没边了,戈登想把话题救回来,又碍于面子,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戈登,我不想干涉斯隆他们对利特曼系的管理事务,这是我和她早就有的约定。”
宋亚重申立场,这次说得更直白,“我知道你很受伤。”
“哎,也许我真的老了,我把握不住那些观众的喜好了。”戈登无奈地叹气。
“别这样。”
如果戈登继续留在偏象党的约翰逊旗下的BET当头牌主播,他近年的政治倾向也不至于跟着自己变成喜欢冲锋在前,和保守派对头硬干的铁杆驴党支持者。
要知道他在九二年洛杉矶事件爆发后是唯一被当时的象党政府获准,专访乔治国王大统领的新闻人,就因为他既身为黑人,象党又不讨厌他,可以帮忙跟正打砸抢烧的洛杉矶底层黑人群体打圆场。
“我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戈登。”宋亚说。
“当然,当然……”
“其实我和斯隆女士为你准备了后续的工作安排……”
宋亚确实不是,帮戈登的后路都想好了,“你知道的,明年又要中期选举了,你是我们非裔的名人,又多年参与政治评论事务,所以我干脆想……你为何不自己出来选呢?”
“什么!?”
戈登吃惊不小,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年轻的黑法老。
“出来选。”
宋亚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也许你听说过,斯隆女士在扶持一些政坛新人……”
“她喜欢那些支持严厉禁枪的年轻人。”戈登当然听说过。
“我知道,但你算我的人,你有权自己选择竞选纲领和政治立场。”宋亚直视他的眼睛:“我会和斯隆打个招呼。”
“中期选举,联邦众议员?”
这是条自己完全未曾设想过的道路,但对戈登颇有诱惑力,多年对着镜头麦克风治国,如果能真正有机会……
机会?
不!有黑法老的全力支持,自己拿下一个黑人铁票区的议员席位难度并不大!
戈登大脑疯狂转动,畅想……
他的反应让宋亚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问题能解决了,自己毕竟做不到绝对的冷酷无情啊!如果换成默多克、雷石东那种媒体大亨,炒一位旗下主播签个字就行了,哪至于还要负责把屎把尿把以后也安排得如此妥帖……
我做人算做到位了,宋亚心想。
“选选选,两年又选,总在折腾。”先吐槽了一句又短又‘费钱’的众议员任期,然后说:“看你自己咯,我和斯隆暂时考虑不到那么细致。芝加哥把握最大,其次是纽约,你想回家乡选也行……”
“哥伦比亚特区可以吗?”
黑法老云淡风轻的语调令戈登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他工作多年的BET在华盛顿,而那边的哥伦比亚特区有位他非常不喜欢的象党政客,如果出来选,以他的心气,却又不肯去能轻松获胜的黑人政客铁票区了,能出手就干掉一席对手,无论对自己还是驴党,好处更大!
“可以,那边的黑人选民数量也很多。不过……”
“不过什么?”
事关自己的政治生涯……呸呸!眼下暂时还什么都谈不上,但戈登已不知不觉心系于此了,黑法老语气刚一露出迟疑,他立刻追问。
“象党那席伊利诺伊州联邦参议员零四年任期结束,我们必须把它夺回来……而哥伦比亚特区是没有联邦众议员和参议员席位的。”宋亚实言相告。
“谢谢你APLUS先生。”
参议员?对啊!从政也要仔细规划路线的,难道当一辈子地区政客吗?
戈登暂时还来不及那么远,“零四年到期,那岂不是零三年就打选战了?也就是说零二年我当选后……立刻就要着手准备参议员竞选?”闻言又转而重新考虑起来,说完这句话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抱歉,我现在心里很乱……”
“没事,不急,你先回芝加哥好好考虑一下吧,选上参议员可能性不大的。”
丑话要说在前面,“我们有一位机会更大的人选,你大约只能充当双重保险,毕竟选起来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就像去年那场滑稽的大选。”
宋亚起身去衣架帮客人拿帽子。
“好的,谢谢。”戈登恭敬地接过大老板亲手递来的帽子戴上,然后感激地再次握手,“放心,我会先在台里站好最后一班岗。”
“嗯,还是那句话,不急,斯隆女士说你的继任者最早明年一月一日才能就位,和老东家的合同什么的。”
宋亚又亲自送他出门,斯隆其实不打算再留戈登那个政治评论栏目了,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继任者,但宋亚和她没打算在象党的压力下跪得那么快,傲娇半年总是要的。
当然戈登要离开主播台的消息可以先传出去。
而且他去国会山还能更给象党添堵哈哈,谁叫你们威胁我……这招就叫做回马枪。
“对了,零三年你们打算支持谁夺回参议员席位。”戈登走到门口时又问。
“我们的老朋友,你肯定认识,一位伊利诺伊州议会的参议员。”宋亚回答。
这太好猜了,伊利诺伊政坛有潜力的黑人政客加上老朋友……
“米歇尔丈夫?”
“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