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p>
也看不清她的神情。</p>
见她如此,洪乔和朱晓都有些不知所措,交换眼神示意对方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p>
朱晓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p>
殿下让他去给朝阳郡主送通行令牌,他便知朝阳郡主会来东宫,准确地说是殿下知朝阳郡主会过来。</p>
却是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般快。</p>
若是知晓她来得这般快,殿下定不会选在此时药浴。或者即便药浴,殿下也不会将所有人都支开不留人守着让朝阳郡主有机会撞破。</p>
殿下泡药浴时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连他们这些下属殿下都要避着,殿下更是不会想让朝阳郡主看到。</p>
朱晓不知道该说什么,洪乔更不知道。</p>
他本来与这位朝阳郡主就不太熟。</p>
只能提醒夏芷歆喝茶吃点心。</p>
夏芷歆却都没动。</p>
倒是经他这一提醒想起手中还端着茶,将其放在身侧的桌上,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盯着主屋紧闭的房门看。</p>
直到一个时辰后房门打开。</p>
老木推着坐在轮椅上萧旭尧出来。</p>
萧旭尧身着一袭月华白锦袍,头发因着没干便未用发冠冠上,就这样任由其顺着肩头披散着。</p>
“朝阳。”</p>
夏芷歆起身,没有说话,只福身一礼。</p>
站着不动。</p>
老木将萧旭尧推到夏芷歆旁边,与她隔着摆放茶点的桌子而坐。</p>
其他人自觉退下。</p>
萧旭尧抬头看她,将夏芷歆没有一点表情沉默不语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下轻叹:“站着做什么,坐。”</p>
夏芷歆坐下,依旧不发一言。</p>
见她手边的茶没动,茶水已然凉透,翻开一个新茶盏重新给她斟上一杯递过去:“喝口茶润润喉。”</p>
茶壶的茶是宫女刚换上的热茶。</p>
其实洪乔给夏芷歆斟了好几次茶,凉了换换了凉,夏芷歆都没有动一口。宫女刚送来新一壶热茶,洪乔正要又给夏芷歆换上,萧旭尧便出来了。</p>
“孤以为你今夜才会过来。”</p>
昨夜才给她送去通行令牌,她昨夜刚拿到通行令牌不会立刻就过来,应也不会选在今日白日来。当然以他近来对她愈发的了解,她也不会等到明日才过来。</p>
原以为她会今夜过来。</p>
“等不了那么久。”她抬眸看着他,直言道。</p>
她视线直白逡巡着他:“太子殿下的身子可好了些?”</p>
“好了许多。”</p>
她在盯着他看,萧旭尧也在盯着她看。</p>
她视线直白不闪避,萧旭尧亦然。</p>
她看着萧旭尧略显慵懒随意的打扮以及不失昳丽的病容,萧旭尧便看着她明显费了心思打扮的精致妆容和衣着,目光在触及她头上的木簪时微微顿了一下。</p>
“怎么也不让个下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就过来了?暗道阴暗潮湿,蛇鼠虫蚁多,带个人若遇有毒蛇虫也能有人帮你搭把手。”</p>
“一路通畅,未遇任何有毒蛇虫,应是领路的大叔做了防护。”</p>
“即便如此,你自己也该留心些,下次再来,便是不带人也要带一些驱虫之物。”</p>
“好。”</p>
“孤最近都待在宫中不知外界消息,近来可有遇麻烦?”</p>
“没有,便是有些小麻烦我也能应付,太子殿下可放心。”</p>
“如此便好。”</p>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句聊着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闲话。</p>
夏芷歆脸上不见半点往日里在太子面前的鲜活,她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p>
看得萧旭尧轻轻一叹,看着她轻唤一声:“朝阳。”</p>
夏芷歆抬眼朝他看去。</p>
“你都知道了吧,孤身子变得这般差并非重伤所致,而是中毒。”</p>
显然是裴誉与他说了什么。</p>
“之前不确定,只是怀疑,不过后来我去找了裴誉求证。可惜裴誉不愿告知我太子殿下所中何毒又该在哪里寻到解药。我原打算今日直接来找太子殿下当面询问,现在却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p>
“太子殿下可能心中清楚你中的是什么毒,但你也不知从何处能寻到解药,可对?”</p>
萧旭尧无奈:“你果然看出来了。”</p>
被她撞见他药浴,她亲自看过浴桶里的药汤,他便知瞒不住她了。</p>
夏芷歆盯着他,咬咬唇道:“你药浴的药汤不是什么调理身体的良药,而是剧毒,对吗?”</p>
放在以前,她未必认得出那汤药是剧毒,随着如简研习毒术,她也跟着看了些相关的书籍从旁跟着如简鼓捣过一些,她对毒早已不是一无所知。不像如简那样精通,却也能分辨一二。</p>
萧旭尧点头:“对,是剧毒。”</p>
“你在……”夏芷歆声音微滞,“你在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解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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