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日这是？”柯城挑了挑眉道。</p>

“刚得闲，过来听听曲。”</p>

“又是找丽娘子？”</p>

“整个京城，就属她唱的曲最好听，晚上人太多，我怕争不过，所以早点过来。”</p>

“那一块？”</p>

“你不是刚结束？正准备回去了吗？”方景序上下溜了他几眼。</p>

“结束什么啊，难得碰上你，这会回去也是倒头睡觉，还不如和方大人喝几杯酒，听丽娘子唱唱曲的好。”柯城说着，便揽过方景序的肩，沿着湖上游廊往中央的淮河楼去，一边回头和另外那几个好友说，“你们先回吧，晚上再过来。”</p>

大家在淮河楼闹了一晚上，也着实累了，便扬扬手散了。柯城一边搭着方景序的肩走，一边问：“方大人，我听说夏日宴上，你从马上摔下来，人没事吧？”</p>

方景序说：“小意思。”顺势将柯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动声色的给推开了。</p>

“我当时听到这事，吓得从床上掉下来，可惜咱们不是官家的人，也并非读书人，没办法参加夏日宴……不然，你从马上摔下来没人替你上场时，我肯定第一个上了！”</p>

“你倒是讲义气！”不像萧尘那狗东西。</p>

“方大人，我这人说话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们当官的，其实最看不起我们这种有点银子就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可说到义气，如果朋友有难，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我们也是第一个往前冲的……人活着嘛，其实就是活个体面，要有骨气，要有义气，这才像个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p>

“说的对！这话我爱听。”方景序心想，萧狗，快来听听。</p>

“虽然我不知道方大人是不是拿我当朋友，但在我心里，早就把方大人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了……不过你别担心，你是官，我是民，官与民之间，我还是知道分寸的……认识这么久，我可一次也没让你为难过吧？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放心吧。”柯城学着先前方景序拍他肩头那样，也拍了拍方景序的肩头，可他那点力气，只能是给人家拍拍灰罢了。</p>

方景序听他说完这番话，不免有些震惊。</p>

他看着柯城，这富家公子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说出这番话，着实让他没想到。</p>

他其实并不想和京里的这些富家子弟来往。</p>

可柯城性情火热，总黏上来和他攀谈……方景序这人，本来也随性，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喝酒听曲的搭子，不过还好，他一直守着底线，从未因为自己是大理寺少卿，而做出任何为官者背道而驰之事，替这些富家子弟谋过任何利益。柯城也从来没有求他办过事。</p>

反而还经常替他付酒钱。</p>

当时，方景序也替他付过几回，只是囊中羞涩，付得不多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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