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所为何事?”</p>
“奴才也不知道。”</p>
“罢了,摆驾。”皇上起身,从御案后走出来,往太后的宫里去了。</p>
这会日头已经出来,有点热了。</p>
皇上来到正殿,殿中垂着鹅黄色的纱帘,太后坐在后面。如此,皇上也习惯了。</p>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太后了。</p>
“母后。”</p>
“来了,坐吧。”</p>
皇上在软椅上坐下,宫人上了茶。</p>
半晌,纱帘后才传来太后略有些低哑的声音:“这茶是西南进贡来的新茶,皇上尝一尝,若觉得适口,哀家就命人送一些到御书房。”</p>
皇上端茶饮了两口,隔着纱帘同太后说话:“西南进贡的茶入口甘甜,有提神的效果,儿子批阅奏折时,正好。”</p>
“那一会就让人送一些去。”</p>
“谢母后。”皇上放下那杯茶,问起,“听宫人说,母后前两日身子不适,传了八王爷的义女入宫把脉?”</p>
“都是些老毛病,养一养就好了,皇上不必担心。”</p>
“就快到盛暑了,太后要注意身子。”</p>
“难为皇上挂念……皇上政务繁忙,也要多加休息才是。”</p>
“是。”</p>
母子二人嘘寒问暖了一番后。</p>
皇上才问:“不知母后叫儿子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p>
然而,纱帘后却没有动静……</p>
皇上看着面前的纱帘,里面那道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比上次见时还要消瘦不少。</p>
他还记得,当年母亲穿着凤袍,牵他上朝时的样子。</p>
是那般丰神异彩,傲然挺立。</p>
不似现在这般瘦骨嶙峋,犹如残烛。</p>
正出神时……纱帘后传来声音:“皇上。”</p>
皇上立刻正了正色:“儿子在。”</p>
太后清咳两声,道:“哀家虽然在后宫,可这两日的事多少也听说了些……哀家听说,夏日宴上突然闯入一妇人,向宁王请命告状,可有此事?”</p>
“确有此事!”皇上一五一十,全部告知太后。</p>
太后听完,神色莫测,只严肃的问了句:“所以皇上下令三司衙门连同查案?”</p>
皇上道:“是。”</p>
只听纱帘后传来一记怒“呵”声:“究竟是皇上糊涂了?还是觉得此事不够乱,要再多添一笔?”</p>
“儿子不明白母后的意思。”</p>
“这些年哀家不再参政,是不想天下人说哀家恶毒,而你也有所长进,不必事事都来过问哀家……可这次的事情,皇上怎么能让三司衙门掺和进来?”太后语气愠怒,继续道,“你明知这桩案子,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太子和宁王……可你一道圣旨,下令三司衙门查办,这不就等于告知天下了吗?到时候……你要你那两个儿子,如何面对天下人?”</p>
面对太后严词质问,皇上下意识的垂下了眸,心中发紧。</p>
原来即便母后撤帘归政,他身为一国之君,内心对母后的畏惧也从未减少过半分。</p>
他张了张嘴:“母后,朕……”</p>
太后当即打断道:“那不过是朗州八年前的一桩旧案,大可在大理寺或者刑部众多官员里挑几个办事利快的,下到朗州去查,可皇上让三司衙门连查,如此小事大办,弊大于利!”说罢,太后叹了声气,“皇上,你要顾全你的两个儿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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