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静观其变</p>

把鱼倒完，方景序拍拍手将鱼筐一扔，就往商亭羡院里去了。</p>

人还没到，声音先入。</p>

“病秧子，你八叔他老人家是不是有点过了？防我跟防贼一样，我进个厨房怎么了？我还能把厨房点了不成？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筐鱼，想着烤了吃别浪费，可厨房的王婶说，八王爷下令禁止我入厨房，你说我冤不冤？”方景序委屈极了，提着袍子往屋里进。</p>

商亭羡坐在里面喝茶。</p>

取暖的炉子换了一个小的，挨在他旁边。</p>

那呱噪的声音传进来，商亭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眸扫了一身怨气的方景序，说：“八叔不是防你，是想府里的几十口人有口热饭吃。”</p>

“这叫什么话！”方景序在他对面盘腿坐下，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怎么我一来，你们八王府的人连口热饭都没得吃了吗？”</p>

“明知故问！”</p>

“……”</p>

“前年大年三十那天，你该不会忘了？”</p>

“……呃！”方景序嘴角抽抽，一股心虚涌上来，眨眨眼声音似蚊子般叫道，“都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p>

他觉得口干舌燥，又饮了一杯茶。</p>

商亭羡也不惯他，当面就损起来：“那年八叔邀你来府上跨年守岁，你倒好，一个炮仗把厨房给炸了。”</p>

“……”丢人啊！方景序脑袋低了下去。</p>

“厨房备好的年夜饭，也被你炸没了！最后人手一碗面，连点肉末都不见……方聘生，你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别说八叔了，就是我，也要禁止你进厨房。”</p>

“有这么夸张吗？”方景序无力反驳，声音是弱的。</p>

“炸了厨房还不夸张？难不成，你是想把整个八王府也给炸了？”</p>

“你当我是猫，有九条命够八王爷砍？”方景序激动道，身子也顺势坐直道，“我又不是存心要炸厨房，就是想着，八王府每年过年都太冷清，想放点炮仗热闹热闹，谁知道那炮仗不长眼，自己拐了个弯往厨房飞去了。”</p>

“嗯，那天，确实也挺热闹。”厨房被炸，可不热闹嘛。</p>

“……”方景序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道，“今天我又没带炮仗，我就是想借厨房灶火一用，把那筐鱼给烤了。”商亭羡蹙眉：“你从哪弄来的一筐鱼？”</p>

“当然是从太子那弄来的，我可没钱买鱼。”</p>

“太子为什么给你一筐鱼？”</p>

“嘿嘿，这个可就得好好说了。”方景序正了正身子，方才脸上的尴尬一扫而去，满眼得意道，“病秧子，你猜的没错，太子果然要拉拢我！还有意灌我酒，打听你的情况……但我没那么傻，听了你的话，跟他行迂回之术。”</p>

“嗯，展开说说。”</p>

方景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太子搬出赵尚书来唬我，让我投诚于他……言外之意，赵尚书要为他女儿出恶气，肯定不会让我顺利官复原职，但如果我投诚太子，有了他这个靠山，赵尚书就奈何不了我了。</p>

呵，他当我武将出身，有勇无谋，我偏不着他的道，是你说的，能装傻，但是不能太傻，否则会被太子看出精明来，</p>

所以我很隐晦的跟太子说……</p>

我若不能官复原职，就算投诚他也帮不上他，一切，等官复原职之后再谈，</p>

太子听了我的话后，说他心里有底了，</p>

他想利用我，却被我反利用，</p>

亭羡，我聪明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