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起身，撑开伞走到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腊梅树下，伸手摘了一支下来，勾唇道：“能死，也是一种福气。”云柳不明白。</p>

但也没再问了。</p>

很快，府里传来了沈姨娘去世的消息。</p>

也就在当天夜里，林府挂白了。</p>

姑太太也连夜离开了朗州，除了玉君，没让任何人去送。</p>

玉君给姑太太写了张方子。</p>

姑太太握着她的手说道：“孩子，你往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切记，保重。”</p>

姑太太不再喊她玉君，而是孩子！</p>

至于许氏，彻底病了……林文远将她禁足在屋里，除了大夫和送药的丫鬟，谁也不准进去见她。</p>

翌日一早。</p>

林念听顶着两个黑眼圈过来找玉君。</p>

她心事重重。玉君刚醒，慵慵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了？”</p>

林念听走到她床边坐下，一把握住她的手：“玉君祖母，我娘让我来陪你。”</p>

“陪我？”</p>

“昨天……你一定吓坏了吧？我娘担心你，我也担心你，所以一早就过来了。”</p>

玉君笑了笑，问她：“姨娘的丧事谁在操持？”</p>

“大伯父亲自操持。”</p>

“那谢行和谢棠怎么样了？”</p>

“灵堂昨晚就置好了，谢行跪在里面人都痴了，至于谢棠，除了哭，还是哭，不过二伯母陪着她呢，应该不会有事。”</p>

“嗯。”</p>

“这几天我陪着你。”“不用。”</p>

玉君下床，云柳伺候她穿衣梳头。</p>

林念听坐在屋里不说话，难得的安静。</p>

玉君从镜子里看着她，问：“怎么了？”</p>

林念听瘪了瘪嘴，眼里冒出了泪花：“玉君祖母，我真的没想到，大伯母会做出那样的事，她派人杀你，还推我娘下水，害我二姐落了一身的病，我想起来，就恨不得杀了她。”</p>

她更多的，是心疼玉君和二姐。</p>

这是玉君第一次看到她哭。</p>

云柳赶紧出去打了盆进来，给林念听洗脸。</p>

玉君已经梳好了头，她走到林念听面前，认真的告诉她：“好姑娘，人做了恶事，是要还的，大奶奶坏事做尽，自有人收拾，你不必脏了自己的手！”</p>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商亭羡自然也知道了。</p>

青野抱着剑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个生地瓜边啃边道：“主子，咱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眼？或者买点元宝蜡烛什么的送过去？”</p>

商亭羡坐在屋里烤火。</p>

拿起铁钳夹了块炭丢到炉子里，然后往火里拨了拨。</p>

里面烤着两只地瓜。</p>

他用铁钳将其翻了个面道：“你要是有心，过去鞠一躬也可以。”</p>

青野冒汗，嘴角抽搐道：“主子，死的又不是我娘，我过去鞠什么躬啊。”</p>

“既死的不是你娘，你去看一眼做什么？”</p>

“属下不是想着，毕竟在林府里住着吗，多少得意思一下。”“大可不必！”</p>

“是。”青野回到屋里蹲到火炉边，盯着火里的地瓜，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问，“主子，还没熟吗？”</p>

“手里的不香吗？”</p>

“香是香，但生的吃多了容易放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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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