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曾给人这般磨过墨?</p>
有种被人抢夺了自己珍视之物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攀升,叫他胸口闷闷的,似堵着一口气出不来。</p>
他似与自己过不去般,直接开口问她:“你此前给谁这般过?”</p>
苏容妘将墨块接过,手上动作不停,脑中却是想起了阿垣。</p>
她自是只给阿垣磨过,还是阿垣亲自教的她,其实手把手教她之时,并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握手,比如在她跌倒之时,在惹恼了村东大黄狗一起逃跑之时,阿垣都拉过她的手。</p>
但从那次阿垣握着她的手,教她磨墨之时,她才第一次察觉到心中的悸动。</p>
那时的她心跳的厉害,面上亦红的烤人,叫她觉得口干舌燥,觉得阿垣身上到处都是香的、灼热的,会叫她情不自禁想多亲近的。</p>
她还有些隐隐的失落,不知阿垣为何会是个正人君子,分明在她身侧,可唯有握住她的手是与她相贴近的,其他地方半点都不曾碰到她。</p>
而现如今,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裴涿邂,心中的失望倒是控制不住从眼底流了出来,甚至她还轻轻叹气一声:“裴大人的管的多了些。”</p>
裴涿邂心中憋闷的那口气更浓了些,似是四肢百骸都被这口气冲撞的发疼。</p>
她眼底为何会有失望神情?是想到了那个所谓的故人,还是觉得面对的是他,而并非那个她所念的故人?</p>
手中攥握狼毫笔的手紧了紧,但裴涿邂什么都没说,他自然而然将所谓的故人落在了薛夷渊头上,心中暗暗想,即便她心中念着薛夷渊又如何?</p>
会被家中困住手脚之人,如何能值得托付终生?</p>
不过那人本来就不值得,毕竟在杨州扔下她一次,即便在京都重逢,也依旧会扔下她第二次,他并不心急,毕竟面对这样的人,他的妘娘彻底心死是早晚的事。</p>
“我倒是没心思去管苏姑娘的事,只是希望姑娘莫要一直在歧途才好。”</p>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可苏容妘却是不理解他话中含义。</p>
怎么好端端的,说上歧途来了?</p>
不过她没在多问,想着在官场上混迹的人,说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也没什么。</p>
而裴涿邂心头的不悦很快便被面前人的陪伴所驱散,毕竟她心中有旁人又如何?她如今也只能日夜常伴在自己身边。</p>
他批阅公文的时候心绪更是好了不少,时不时看着面前边挠头边作诗的宣穆,又看着认真磨墨的苏容妘,倒是忍不住畅惘起来。</p>
若是苏容妘能快些有个孩子,待明年这个时候,她便能抱着孩子在他身侧伴他批阅公文,如何不能算是件人间美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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