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脱手,她四下里去看自己来时的马车,却是听到背后传来裴涿邂的声音:“苏大姑娘竟还有心情做善事?”</p>
苏容妘身子一僵,慢慢回头时,正看到裴涿邂坐在马车之中,他修长的指尖将马车车帘掀起,狭长的眸子微眯,视线落在那拿着他外袍的乞儿身上。</p>
苏容妘:“……妹夫怎得还没走。”</p>
扔人家的东西被看到,苏容妘确实觉得尴尬心虚。</p>
不过看到了也好,省得过后裴涿邂问她外袍下落,还得费心思去查证。</p>
她上前几步,说出了原本便想好的说辞:“那乞儿可怜的很,我便擅自做主了,妹夫若是不喜,我去要回来就是。”</p>
裴氏的麒麟子,自是不会缺一个外袍,也不愿跟乞儿去讨要东西。</p>
苏容妘露出一抹笑来,竟难得透着股往日里没有的狡黠。</p>
裴涿邂挑了挑眉:“苏大姑娘为何知晓那外袍是我的?”</p>
他似笑非笑道:“莫不是,苏大姑娘早便醒了,故意装睡?”</p>
苏容妘身子一颤,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p>
那外袍上沾染裴涿邂的味道十分明显,他平日里极为讲究,衣裳亦染着他独有的松雪般的味道,她与他交颈多次,如何能判断不出来?</p>
可这个理由,她没法说。</p>
她抿了抿唇,尴尬吐出两个字:“猜的。”</p>
裴涿邂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苏大姑娘若是没什么事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p>
言罢,他指尖收回,随着车帘落下马车扬长而去。</p>
苏容妘站在原地,略微懊恼地闭了闭眼,这时她来时那辆马车的马夫姗姗来迟,带着她回了裴府。</p>
酒楼之中的事,自是瞒不得嫡妹。</p>
苏容婵眉心蹙起,张口便是指责:“姐姐,你惯会给我找事,若你当初离那蒋小公爷远些,怎会生出如今这些变故。”</p>
嫡妹闭眼默念了句阿弥陀佛,只道女子不修德,果真要惹事生非。</p>
只是报官一事还未曾有定论,蒋家竟是派人送来了拜帖,含糊说了酒楼之中的事,前前后后只用一个误会来搪塞,最后倒是请裴家的人一同过去吃席面,化干戈为玉帛。</p>
裴沉菱那边虽觉得蒋礼墨事做的有些过了,但却也觉得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苏容妘也定有她的问题。</p>
一同去蒋家的路上,她都未曾正眼看过一次苏容妘,连带着裴浅苇神色都是怏怏的。</p>
到了蒋家,苏容妘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远远看见蒋礼墨与国公夫人站在一处。</p>
随着走进,国公夫人面上一团和气去拉裴沉菱,而蒋礼墨已经没了昨日在裴涿邂面前的胆怯模样。</p>
只是远远立在那,那双阴鸷的眸子便穿过裴家的诸多女眷,最后径直落在苏容妘身上。</p>
趁着国公夫人与裴沉菱寒暄的功夫,苏容妘看见他唇角动了动,似是在说——</p>
你跑不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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