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p>

迟意端起酒杯，喝了两口红酒。</p>

“顾淮州，你是生气了吗？”</p>

顾淮州摇头：“没有。”</p>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p>

他只是在自我折磨罢了。</p>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是要将她死缠烂打的抢过来，还是……让她去过她真正想过的生活，见她真正喜欢的人？</p>

顾淮州想，大概后者才是对的吧。</p>

他已经说了那么多次，他改了，不会再强迫她。</p>

可……</p>

“迟意。”</p>

“嗯？”</p>

“跳个舞吗？”</p>

房间里的音乐声美妙优雅，顾淮州走到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p>

他拥着她纤细的腰肢，轻缓的挪动脚步。</p>

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默默相拥。</p>

顾淮州轻声说：“我明天出国。”</p>

“一路顺风。”</p>

“如果我回来……我是说，如果我顺利办完事，回来以后，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p>

“考虑什么？”</p>

顾淮州看着迟意眼底的清冷。</p>

心底叹气。</p>

考虑动摇的时候，将他当做一个选择？</p>

哪怕，只是个备胎？当做他开玩笑所说的，包养的男人？</p>

都好。</p>

可他说不出口。</p>

“等我回来，再问你吧。”</p>

顾淮州不再说话，甚至连距离都拉开了一些。</p>

一曲结束。</p>

迟意终于从包里拿出抚养协议。</p>

“我想跟你谈谈这个。”</p>

顾淮州接过来，惊讶道：“空白的协议？”</p>

迟意点头：“嗯，儿子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迁居国外，既然我没办法带走他，我们就暂时会住在江市。</p>

我在江市居住的这段时间，我希望我们之间订好协议。”</p>

“那空白的协议是？”</p>

“你来写。”</p>

“我写？”</p>

迟意说：“你不是说，只要我愿意留下来，你什么都愿意做，一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吗？</p>

所以，你写吧。</p>

或许我会因为你的诚意，在儿子病愈之后，依然留在江市，免得儿子将来想念父亲却见不到。”</p>

顾淮州眼神一亮：“好！你有什么特别要强调的内容吗？”</p>

迟意坦言：“我更看重利益，我在江市居住的利益要比在国外更大，发展前途要更好。</p>

同时，儿子的利益要得到最好的保障，包括你外公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干涉我们母子的自由。”</p>

“我知道了。”</p>

顾淮州拿起笔，又放下：“我一时没有完全想好，明天一早给你可以吗？”</p>

“当然。”</p>

饭后，两人离开餐厅，各自回到病房。</p>

顾淮州握着这份空白的抚养协议，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激动。</p>

而迟意则走到走到了走廊尽头，银尘将文件递给她。</p>

“小姐，这是在顾淮州房间里发现的，电脑上的文件我也一并破解了，都是关于卡麦基地对程家的战略部署。”</p>

“知道了。”</p>

迟意握着手机，点开听筒。</p>

“程允淮，听到了吗？资料我已经拿到了。”</p>

程允淮笑着说：“我在宏丰大厦等你，开了你最喜欢的红酒，等会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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