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鬼哭狼嚎了半天，终于说起了正事——</p>

老程灌完杯中的酒，清了清嗓子：“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你打算在婚礼上夺老爷子的权？</p>

按照计划，我们是稳固了国内形势，把控了欧域市场，才开始对自家下手的。</p>

这至少要三年，你现在要夺老爷子手里的权力，是嫌兄弟几个死的不够快吗？”</p>

顾淮州抿了口酒：“就是字面上的意思。”</p>

老程提醒道：“阿州，穆老爷子和顾家老太太不一样，更何况老爷子背后是整个穆氏一族，是整个暗卫集团。</p>

你想夺老爷子的权，是拿命在赌。”</p>

顾淮州点头：“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帮忙，我已经让你歇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动一动了。”</p>

“理由呢？”</p>

顾淮州喝酒的手停顿了一下：“做够了穆氏一族的傀儡，这个理由还不够吗？</p>

我已经按照他的意思，拿到了顾氏，掌控了顾家，驱赶了季家在欧域的势力。</p>

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也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可他依然不肯信任我。</p>

即便我娶了应蜜儿，他也不会放权给我。</p>

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p>

老程倒酒的手顿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挑眉看着顾淮州。</p>

“为了迟意那个小姑娘？”</p>

时珩好像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立刻凑上来。</p>

“你不想做傀儡娶应蜜儿，是想娶迟意了？”</p>

顾淮州冷声道：“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是那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改变计划拿命去赌的人吗？”</p>

沉默了许久的厉景渊终于开口：“以前不是，现在未必。”</p>

“……”</p>

时珩对厉景渊竖起大拇指：“精辟！”</p>

顾淮州端着酒杯，看着几人。</p>

“所以，你们的想法？”</p>

时珩打了个酒嗝：“无所谓，大不了死。”</p>

“……”</p>

厉景渊淡淡举杯：“大不了死。”</p>

老程揉了揉眉心：“行，景渊负责搞定欧域，你和时珩搞定国内，我去搞定穆氏内部穆家的暗卫集团。”</p>

顾淮州和老程碰了碰杯：“多谢。”</p>

“客气，本来也是我欠下的债，总得我自己去还。”</p>

老程难得过来一次，去酒窖里翻出了不少顾淮州的好酒。</p>

奈何老程的酒量千杯不倒，时珩却已经喝的站都站不稳了，被厉景渊背回了房间休息。</p>

老程拎着酒瓶走到花园，看着顾淮州一个人站在空地上。</p>

“看什么呢？”</p>

顾淮州接过老程递来的酒，扯唇笑笑。</p>

“老程，我以前觉得，赢就行了。”</p>

“现在呢？”</p>

“现在……看见她哭的厉害，突然觉得这些事都没什么意思。</p>

上次去你那里，你问我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这么防备着别人，不累吗？”</p>

老程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一副闲散客的模样。</p>

“嗯，不累吗？”</p>

“我没防着她了，”顾淮州喝了口酒：“我就要她。</p>

你看看，这花园这么大，给她种花就挺好。”</p>

老程抽了口烟，烟雾在微风中迅速消散，没能遮住他眼底的伤痛。</p>

“淮州，你想好了。</p>

赢了，你要什么都有。</p>

输了，她的下场就跟阿凝一样，我后悔都来不及。”</p>

他的阿凝，在那场权势之争里，在他面前坠海。</p>

这些年他煮了无数碗粥，都没等到她回来骂他一句，盐放多了。</p>

顾淮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会给她留退路，她不会死，她不能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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