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不用送我了。”</p>

厉景渊叫上苏好，几人搀扶着喝多了的时珩离开了别墅。</p>

迟意回到房间，洗完澡，又吹了头发，已经凌晨一点了。</p>

她打了个呵欠，正想睡觉，听到楼下传来酒瓶砸碎的声音。</p>

迟意犹豫了两秒，还是下了楼。</p>

顾淮州仍然在偏厅，脚下几个酒瓶咕噜噜的滚远，还碎了两个，不知道是他砸的，还是不小心从桌上掉下来摔碎的。</p>

迟意正要上前，顾淮州突然出声：“别走过来，等会又扎到脚。”</p>

迟意脚步一顿，低声道：“那我让佣人过来收拾。”</p>

迟意去叫人将这里的碎片收拾干净，看着顾淮州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窗外。</p>

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名为孤寂的外衣。</p>

他明明赢了和老太太这场权力之争，却好像输了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落寞的气息。</p>

迟意咳了一声，道：“你早点休息吧。”</p>

她正要离开，顾淮州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p>

“你准备送给谁？”</p>

“什么？”</p>

迟意反应了几秒，对上顾淮州深邃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眼神，才缓缓明白他的意思。</p>

“那个珠宝DIY吗？”</p>

迟意轻声道：“我又不能去，我做不了，谁也不送。”</p>

“如果做了呢？”</p>

顾淮州盯着她，像是非要问出一个答案。</p>

“如果你做了，你打算送给谁？”</p>

迟意沉默半晌，还是那句话：“我做不了。”</p>

两人来来回回，像是说车轱辘话似的，谁也不挑破中间那层朦胧的纸，谁也不多迈一步。</p>

顾淮州低下头，扯唇，自嘲一笑。</p>

“罢了，反正他不在国内，你送不出去。”</p>

他的声音很小，迟意没听清，不由得问：“你嘀咕我什么？”</p>

顾淮州抬眼看她：“你过来。”</p>

迟意没好气的嘟囔着：“刚刚让我别过去，现在又让我过去，就你的事情最多……”</p>

她嘴上抱怨着，也不怕顾淮州听见，但脚上还是慢吞吞的挪到了顾淮州身边。</p>

顾淮州伸出手，将她拉进了怀里。</p>

迟意的身体一僵，感受到顾淮州将下巴放在了她的颈窝。</p>

以一种极其亲密甚至依赖的姿势，拥抱着她。</p>

许久之后，他轻声道：“今晚，你是不是不高兴？”</p>

迟意如实道：“又不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想要的年夜饭，有什么可高兴的？”</p>

顾淮州问：“如果让你出去，你会高兴吗？”</p>

迟意的身子僵硬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会。”</p>

“可以去。”</p>

“什么？”</p>

迟意懵了几秒，有些难以置信。</p>

“你说真的？”</p>

“嗯，”顾淮州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挫败，哑声道：“迟意，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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