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法如此阴狠,李叱不喜。
他左手滕盾往下一压,用滕盾边缘处撞击在尚八拐的手腕处,尚八拐左手就往下一沉。
李叱的右手抬起来却没有用他的战刀去格挡,而是手腕一翻,刀柄向上撞在尚八拐的手腕上。
左右手攻的都是敌人手腕,下一息,剧痛之下,尚八拐的两把刀同时脱手。
李叱松开左手的盾牌,在盾牌还没有倒下去的时候人已经掠起来站在盾牌上,一脚踹中尚八拐胸口。
尚八拐向后飞退,李叱已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把他两把刀都给缴了。
李叱喊了一声:“他刀不错,赏你们了。”
离着最近的两名亲兵欢呼一声,将尚八拐的刀子捡了起来。
下一息,李叱用脚一勾把滕盾勾上半空,左手抓住后身子转了一圈,滕盾脱手而出。
急速转动之下的滕盾像是螺旋刀一样扫向尚八拐的咽喉,尚八拐只来得及迅速低头避开这一击。
可是才弯腰下去,李叱一个跨步就有丈余到了他面前。
李叱双手握刀往下一斩,刀子在尚八拐背脊劈进去,从腰部往上到头颅劈出来一条笔直的中线。
这韩飞豹手下最看重的八员大将之一,就被李叱一刀砍成了个丫。
尚八拐的尸体扑倒在地,李叱的刀立起来往前一豁。
这个人,就被李叱豁开成了个八。
不久之后,消息传回雍州军的中军。
“报!”
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上来,单膝跪倒:“大将军,尚八拐战没!”
算起来,尚八拐比之前两个
人上去的时间也只是多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韩飞豹的脸色已经无比难看起来,李叱的实力,为何能如此强悍?
前边战场上,尚八拐一死,辛字营的歌凌军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他们一边抵挡一边后撤,虽然战力惊人,可他们要抵挡的是李叱和李叱的亲兵营,能挡住就足以证明他们比其他队伍更强。
此时此刻,李叱带着的队伍已经冲进雍州军阵列之中,这个口子被他们撕开的越来越大。
见不能轻易阻止,韩飞豹随即下令从两翼调集兵马过来,从李叱的队伍背后堵上。
李叱这一军兵马再能打,被团团围困,还能怎么样。
随着韩飞豹下令,两翼的雍州军随即朝着中军这边支援过来。
像是两只大手逐渐合拢。
李叱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队已经快被围上了,立刻喊了一声:“放信号!”
随着李叱一声嘶吼,不少亲兵将带着的信号打上半空。
早就已经心急如焚的澹台压境等人在看到信号后,立刻从上游下游两个方向催促战船加速。
雍州军这边两翼一动,刚刚对宁军形成合围,澹台压境和谢秀的队伍就到了。
两军的船队是贴着南岸过来的,不在抛石车的射成范围之内。
岸上的队伍又已经被李叱一军搅乱,澹台压境他们登岸的时候,甚至没有大规模的弓箭手阻拦。
一上岸,澹台压境就疯了一样的往前疾冲。
他看不到李叱的队伍,只看到中军那边好像一个大漩涡似的,全都是雍州军的兵力调动。
主公亲自上阵吸引了敌军几乎大半的防守兵力,若此时他们再贻误战机,心里如何能过得去。
另外一边,谢秀带着他的队伍朝着雍州军猛攻,要把宁王从围困中救出来。
可澹台压境这边纵然也想过去,比谢秀还要心急,可他却不能去。
因为李叱给他的任务就是,撕开雍州军侧翼,突入抛石车所在。
这一波攻势,本来就被李叱分为三层。
第一层,李叱率军攻入,吸引防守兵力,第二层,谢秀带兵驰援李叱,为被围困的李叱解围,同时澹台压境率军攻打抛石车阵地,毁掉敌人压制江面的远程武器。
第三层,是总攻。
只要抛石车被摧毁,留守在大营的夏侯琢就会带着剩下的船冲过来,从正面攻打。
三层攻势,最危险的是李叱这一层,但与李叱这一层同样重要的,就是澹台压境。
这个凉州出身的虎豹将军,咬着牙第一个冲进敌阵,在混战的人群中杀穿过去。
像是一把匕首狠狠捅进了巨大凶兽的肚子里,然后还要在肚子里狠狠搅和一阵。
雍州军的抛石车阵地在沿岸一带,澹台压境又是横向顺着河道冲杀,敌人的防守兵力相对就很薄弱。
再加上已经被李叱把大部分兵力吸引,澹台压境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杀到了抛石车所在。
“杀!”
澹台压境虎吼一声。
宁军队伍汹涌而上,迅速的把雍州军压了下去。
这些抛石车想毁掉其实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想让抛石车不能用却不难。
越大的抛石车,越是依赖绞盘绞索,澹台压境带人上去一顿乱砍,将绞盘绞索斩断,大型的抛石车也就不能抛射巨石。
这群如狼似虎的宁军士兵,一边杀人一边疯狂的劈砍那些绞盘绞索。
这一场好杀,沿江滩头,全都是尸体。
“发信号!”
澹台压境见大型的抛石车都已经不难再用了,立刻喊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带人朝着那些小型抛石车冲了过去。
北岸这边,看到信号升起,都已经急红了眼睛的夏侯琢一声令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