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段妄川吃完饭，我陪他一起回去收拾行李。</p>

车还是给他开回去了。</p>

一来二去弄得挺晚的。</p>

我再回去沈牧野那边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p>

一进门，客厅里有些昏暗的。</p>

餐厅那边摆着不少菜，都是我爱吃的。</p>

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有被动过。</p>

小叔这是亲自下厨了？</p>

我愣在原地。</p>

“回来了？”</p>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忍不住一惊。</p>

趁着窗户外的微弱灯光，我这才看清，沙发上似乎有个漆黑的身影。</p>

“小叔？”</p>

我开了灯。</p>

沈牧野坐在沙发上，垂着头，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烟。</p>

在他面前的烟灰缸似乎堆满了数不清的烟蒂。</p>

他抬起头，深邃的黑眸如同深渊一般让人难以捉摸。</p>

“这些都是你做的？”</p>

“嗯。”</p>

沈牧野没什么情绪地掐灭了手中最后一根烟。</p>

唇间呼出的烟雾萦绕在他脸庞，叫人分辨不清情绪。</p>

“我不知道你今天做了那么多的菜。”</p>

我眸底压下，掠过几分难以觉察的复杂。</p>

“没事。”</p>

沈牧野的语气很淡。</p>

整栋别墅都弥漫这一股安静得让人呼吸发紧的气息。</p>

我敛起眼眸，一方面觉得有些过意不去。</p>

他受着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却还是亲自给我下厨做这一大桌子的菜。</p>

另一边方面，我忽地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p>

心中逐渐泛起无尽的苦涩。</p>

为他。</p>

也为我自己。</p>

“今晚跟谁吃饭？”</p>

他忽地看着我，对视上我的眼睛。</p>

“段妄川，他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