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太暗了，玉栀点着烛台，用烛台照着看了看靠西墙摆着的西洋金自鸣钟，见还不到寅时，便先去洗漱梳妆去了。</p>

待一切齐备，玉栀这才走床边去叫林佳。</p>

她叫了好几声，没听到林佳的声音，担心林佳生病，便把烛台放在床前小几上，撩开纱帐看了过去。</p>

林佳闭着眼睛犹自躺着不动。</p>

玉栀见状，有些着急，便伸手去推林佳。</p>

谁知隔着薄被刚挨着林佳，她便觉得有些不对——这么硬，这是什么？</p>

玉栀下意识又隔着薄薄的被子捏了一下，发现似乎有液体渗了出来，而那里已经软了下去。</p>

林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秀长的眼睛迷茫地看着玉栀，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p>

看着林佳，玉栀灵光乍现，忽然明白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了！</p>

她松开手，面红耳赤看着林佳，喃喃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p>

林佳这时候也回过意来，脸色苍白看着玉栀——他的秘密被玉栀发现了！</p>

玉栀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离开他？</p>

玉栀见林佳脸色苍白，以为林佳是害羞，脸也有些红，忙起身拿了套洁净中衣亵裤，放到了林佳床边，自己看都不看看林佳，低低说了句“我去取早饭”，便离开了。</p>

林佳默不作声起身，抱着那套中衣亵裤进了浴间。</p>

玉栀把早饭取了过来，在明间摆好，见林佳还没有出来，便探头进去道：“出来用早饭啦！”</p>

因为想到林佳大概是损失了些体力，在份例之外，她特地让小厨房的厨娘给林佳煎了两个鸡蛋。</p>

林佳衣袍整齐走了出来。</p>

食不甘味用过早饭，林佳带着阿岚和阿青离开了。他今日要随着知州夏志清去巡视青州下属诸县，玉栀不用跟着他过去。</p>

林佳离开之后，玉栀越想越觉得他今日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往日林佳虽然沉默寡言，可是每次和她说话，他秀长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总是开开心心的模样，今日怎么说呢？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p>

想了一阵子之后，玉栀渐渐就想到了清晨自己与林佳之间的尴尬事件——难道是因为那件事么？</p>

对于男人，玉栀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她想了又想，决定去看看那本《春闺梦》，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东西。</p>

林佳原本是打算把那三本艳情话本给烧毁的，谁知早上过于沮丧了，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p>

玉栀进了内书房，很快就从林佳书案的抽屉里寻出了那三本书。</p>

她特特拿出那本《春闺梦》，认认真真坐在那里学习起来。</p>

读了一会儿之后，玉栀开始觉得不对了。</p>

阿谢第一次偷窥小厮和丫鬟在花园里相会，那小厮的那里居然足足弄了一个时辰。</p>

玉栀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林佳持续的时间大概是……须臾！</p>

想到这里，玉栀还是不敢相信，便继续往下看，发现阿谢成亲之后，见到家中媳妇与小叔子私会，时间同样是持续了一个时辰以上。</p>

这下子玉栀总算是明白林佳俊脸苍白的原因了——林佳没法子当男人！</p>

想明白之后，玉栀心里却难受得很，似乎有人拿了根绣花针，用针尖在她心上扎了一下一般，又酸又麻……</p>

想到才十七岁，又那么高傲敏感的林佳，偏偏有这个问题，她心里就难受。</p>

她很心疼林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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